林清野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空发微博,冲动领证的后果便是在许母这儿吃完饭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林冠承那儿。
林冠承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跟林清野打过一通电话。
这是许知喃第一次去林家,而林清野也已经许久没回去了。
车驶入一条林荫道,随即眼前便出现一幢别墅,铁门拉开,周围是被打理得干净整洁的花园。
许知喃空咽了下,去拉林清野的手:“不行,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
“我第一次来你家啊。”
“是我拐的你,你紧张什么,要紧张也该是我爸紧张能不能让你满意。”
林冠承的确是有些紧张,儿子结婚的消息竟然还是有人看到网上的消息向他祝贺时才知道的。
他没想到是林清野的的确确忘记了,只觉得从前父子关系闹得僵,过后再说也能够理解。
这次算是正式的见面,林冠承比许知喃还紧张,一早就让佣人准备好晚餐。
林清野和许知喃到的时候林冠承也才刚从公司回来不久,身上西服都还没脱,刚洗漱完便进来了。
全程林冠承简直可以称为和蔼可亲,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岷升集团董事长这样的狠角色。
“你们之后的婚礼有什么需要都尽管跟我提。”林冠承说,“清野他太随自己的性子,也不懂什么嫁娶的习俗。”
听到“习俗”两个字,许知喃便想起昨天晚上这人诓自己求婚后就马上要去领证的习俗。
许知喃瞥了林清野一眼,后者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毫无悔改之色。
林冠承继续道:“之后该有的什么聘礼还是要有的,总不能亏待了人家女孩子,这个后续我都会准备好,也要和阿喃的妈妈见个面,该有的都应该要有的。”
林冠承跟着林清野叫的“阿喃”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想想也知道,林冠承准备的聘礼肯定是个让人咋舌的数字。
“不用这么麻烦啦。”许知喃顿了顿,刚要脱口而出的叔叔哽在喉间,音量一下子降下去,“爸爸……反正我们也都已经领好证了。”
她从小就习惯了叫叠字的“爸爸”,而不是单字“爸”。
声线又软,这会儿还因为拘谨和害羞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还真有点儿什么贴心小棉袄的意思。
林清野很不给面子,单手支着脑袋轻笑一声。
两人互相之间都太熟悉了,许知喃一下便知他在笑什么,立马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打完了才反应过来人家爸爸就在旁边,又迅速想收回手,被林清野捉回去了。
林清野捏着她手,像是拿着证据指控:“爸,看见没?”
许知喃:“……”
这人……居然还告状!
他都多大了!!!
林冠承也被他这话弄的一愣,这种孩子气的告状他从来没在林清野身上见过。
尽管像一般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家庭,互相告状肯定是很常见的,但林清野从来没有过,今天是第一次。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四个字而已,林冠承却忽然眼皮一趟,差点就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垂泪。
他用力搓了把脸,玩笑道:“小姑娘这才多大力气,你倒还敢告状了。”
两人在林家主宅待了片刻便就离开了。
重新上车,一路开回到丽嘉大厦。
电梯门打开,这个她和林清野已经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便再次展现在她眼前,没有整理的非常干净,却很有生活的烟火气。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从早上去民政局,到中午回许母那,再到晚上见了林父,到这一刻神经才重新放松下来。
看到和昨晚今早并无差别的公寓。
许知喃松了口气:“这样看的话,好像领完证后也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那个小红本儿而已。”
“你想有什么区别?”
许知喃摇了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清野轻笑一声:“阿喃,我以前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结婚,我其实也不知道结婚以后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但只要是和你,就算是从前我们还一起住在出租屋时候的生活,我也觉得永远都过不厌。”
许知喃弯起眼:“我也是。”
“那——”他拖着点音,“新婚之夜,想怎么过?”
他问得很不怀好意,许知喃却想了想,颇为认真道:“那你给我一个人唱首歌吧。”
他挑眉:“现在?”
“嗯。”
他答应得很快:“行。”
家里就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放乐器,还搭了一个简易圆弧形的台子。
林清野坐在架子鼓前,手腕一抬一落,热身敲出一串旋律:“想听什么?”
“《喃喃》。”
这些歌的曲谱林清野早就已经烂熟心底,许知喃坐在圆台前,看着他一边敲架子鼓一边唱歌。
嗓音缱绻又缠绵。
这首歌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但依旧每次听都感触万千。
林清野只要一唱歌便光芒万丈,哪怕今天台下只有许知喃一个观众。
落下最后一个音,许知喃给他一通鼓掌。
林清野朝她招了招手:“来。”
她走到他架子鼓旁边,林清野依旧坐着,她站着,俯视和仰视的姿态,林清野笑着说:“新婚快乐,喃喃。”
她也跟着笑:“新婚快乐,清野哥。”
“新婚之夜你想听我唱歌,我现在唱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你想要什么?”
林清野后背靠在椅背上,视线从她脸上缓缓下移,即便是坐着也依旧一副睥睨众生模样,下颌微抬,而后伸出手,指尖捏着鼓棒。
细长又冰凉的鼓棒缓缓挑起她裙摆,他轻笑:“你说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