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张老太爷德高望重,他是举人出身,当过府官,退休后回镇上养老。
他们家没再出过秀才,举人这样的读书人,不过经商都很有头脑,家里开有酒楼,粮店,油坊。
张会长就是张老太爷的大儿子,平常没事就在聚德楼后面的会客厅里喝茶,会客厅就是商会议事厅。
果然,一进楼,张会长的侄子张掌柜的说张会长在会客厅。
张会长正在和开百货店的许家还有蔡管家商讨事情,看见朱艳进来了,蔡管家抢先起身招呼。
“朱掌柜,好久没见着你了。”
朱艳也很客气的回应,和张会长还有许掌柜的打过招呼。
“张会长,我一路走来,看到几乎每家店铺前面都有几个流民蹲在门口,影响店铺的生意。”
“你们不觉得最近镇上的流民太多了吗?我很担心他们会不会聚众起来闹事。”
“不知道往年有没有这种例子,商会有些什么举措,或者是镇上会有什么措施防范。再这样下去不管是不行的。”
张会长对着许掌柜和蔡管家笑笑:
“你看,这都找来了。”
又对着朱艳笑道:
“我们几个人正在这商量这件事情,你来了正好,大家集思广益,都来想想该怎么办?”
“往年也有过流民犯境的事,一般都是官府出头管理,我们商家就响应捐款出点钱。”
“不过往年也没这么多的流民,大都是在省会和县城,再到我们镇上的都不多了。不知道今年为什么会来这么多,确实有点蹊跷,倒是有点伤脑筋。”
“不过镇上有驻兵,他们也不敢随便闹事的。”
许掌柜的也点点头应和,蔡管事眉头还紧紧地皱着。
朱艳认真的说道:
“听说边境还在打仗,这个仗什么时候打完谁也不知道。我就是担心万一哪天兵源不足,把镇上的驻兵也抽调走了,那时候会怎么样?”
她这话一说出来,张会长愣了愣,看了许掌柜和蔡管家一眼,看他们的神情估计谁都没想到这点。
几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不会吧,事情要是到了那个地步,那不都乱了。”徐掌柜有些不相信。
“朱掌柜的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也不一定不会发生。”蔡管家说道。
“哦?”张会长。听了蔡管家这么一说,看着他问道:
“你家信息灵通,莫非你也听说了这方面的什么消息?”
菜管家摇摇头说道:
“这些军事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只是略有耳闻,从省城的消息传来,北方边境那边现在正是打得惨烈,只能说在这之前凡事都有可能。”
“靠近北方的几个省都征了兵,我们这边虽然还没征兵,但也保不住有军队抽调过去。”
张会长听了面露忧愁,皱着眉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也是要防一防,不知各位有什么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许掌柜说话:
“就刚才说的,不如就和灾年的时候一样,开粥棚!”
张会长略微沉思说道:
“那往年也没有这么些人,出钱?大家能出多少?”
蔡管家接口说道:
“我们蔡家定是要支持这次的捐款活动,回去我定报之员外,算我们蔡家头一个!”
蔡家自从在宝泗镇开了香皂作坊,生意好得不得了,作坊一再扩张,他们最是怕影响了生意的。
香皂年前就开始产出并销售,不过大多是销售往外省,特别是京城。
省内除了省会蔡家店铺有香皂卖,连县城都还没有,宝泗镇更是没有了,可见香皂卖得多火。
听说一块香皂就卖一两银子,一块肥皂要卖200个铜子,蔡家真是财源滚滚,名利双收。
所以蔡管家才会经常来往于宝泗镇,最是害怕流民起来闹事,出钱消灾最好。
幸好朱艳在把香皂配方卖给蔡家之前,又做了两批香皂肥皂出来,库存着自家这几年是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