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洁的话字字如针,直戳于冰清的心头,直把这个念妹心切的姐姐戳的血肉模糊:
“你...你,你在说什么?”
于冰清看着有些茫然,本就性格温婉,心思纯良的她,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妹妹,口中你你你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底气不足的质问。
于洁的眼睛始终左右躲闪不敢看她。
终于,在某一个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的瞬间,她自暴自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嘀咕道:
“不是说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呢?”
“不应该啊.....”
她反复的嘀咕着这两句话,听得我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
那头行动都艰难的于冰清,却是已经依靠自己的想象力,为自己的妹妹想好了开脱的理由:
“阿洁,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嫡亲儿子’。”
“你读过书,肯定说不出这些话,是不是陈情义那畜生和你说的?你别听他的!他这些年身边花红柳绿,已经有很多孩子......他不会觉得有一个孩子就多不同的,更不会娶你为妻。”
“姐姐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是不是姐姐死.....走了之后,陈情义偷偷摸摸去了趟安昌,然后将你给......”
“他肯定是花言巧语要你做他的情人,说要和前妻离婚,然后娶你,对你负责,对不对?”
“那男人就是个狗畜生,他什么事情,什么话都做的出来说的出来!你别怕,也别难过,你只要知道,都是假的,男人的话如同狗叫,一句也不要相信,就行了。”
于冰清的眼中蓄满泪水,她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妹妹,声音也有些哽咽:
“是姐姐害了你,如果不是姐姐遇见了陈情义,还把他带回去见你,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这种畜生有什么联系......”
“你还可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好好上学读书,好好结婚生子.....”
“不过,你别太难过,一切都还不晚!其实姐姐这些年给你攒了钱,你拿到了钱,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常州!”
“远走高飞.....?”
瘫坐在地上的于洁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姐姐,口中不住的喃喃,眼中似有希冀。
于冰清见自己似乎说动了妹妹,声音满是激动,连声道:
“对!带上钱和我的尸骨,回到安昌,打掉孩子,不要掺和进六太保的家事儿,不然刘阿娇不可能放过你,姐姐也是这么死掉的!”
“刚刚把你骗过来的信息是假的,我其实没有什么卡,存的是现金,不然要被查到的,其实就在——”
在于冰清高昂的语调声,以及于洁逐渐贪婪的眼神中,我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说了!”
“你妹妹之所以来见你,就是为了这笔钱。”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我先前猜测的东西,可能一切都得重新推断。
因为,于洁的反应不对。
“我觉得你的死,就和你这个好妹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