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没有人能只做对的事。”
公输忌抬眼看向我:
“是有人这么说过你吗?”
“说你蠢笨,说你无用,说你不理智......?”
我没有回答,就这么坐在了浴缸尾的边缘之上,再开口的时候,已经调转了话题:
“我记得之前分开的时候,你说过要继续学业,没有回去吗?”
公输忌摇摇头:
“没有,这一年发生的时间太多了,我就读的学校学籍只保留一年,一年时间到,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上学了。”
和我也一样。
我当时是休学回到碗窑,原以为很快就能回到校园,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带二叔过上好日子......
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走的路,完全已经和原先定下的目标相差十万八千里,神仙来了也难以望其项背。
“你在学校一定是风云人物吧?”
“你在学校一定是校花吧?”
异口同声的文化,真是某种奇怪的默契。
公输忌无奈的笑了笑,率先回答:
“完全没有这种事情。”
“大学里的生活堪称水深火热,当时班级里有一个女生向我表白,让我的室友转交情书。”
“我那个室友不知道怎么想的,以我的名义和对方谈了恋爱,骗到对方私房照了之后删掉对方,并且大肆传播。”
“女生报了警,调查的时候把我带走了,虽然最后结果大白天下,但由于那位女孩子的照片已经外传,并且还有不明所以的好心人煽动舆论,暴露了我的信息......”
“总之,关于我是人渣的传闻尘嚣日上,渣男败类的标签跟了我四年,直到后来考研离开那个学校才稍稍好一些.......等等,你是在笑吗?”
公输忌的发问有些突然,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摸索了好几遍,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是勾了唇角:
“抱歉。”
真是,久违的谈天感觉。
像是同龄人在抱怨自己的倒霉事,也像是知心好友间的谈话。
尤其在对方和我都是某项技艺的传承者,这个身份的代入下,对某些事情的无奈,就分外的好笑。
并非是余佳佳那种,和我描述凄惨过往,让我带着同情,被迫认同她‘做小三拿钱’那种纠结万分的谈天。
只是,闲聊。
但就是这样的闲聊,许久许久都不曾有过了。
公输忌微微侧头:
“没关系...毕竟我自己想来也觉得挺好笑的。”
“要再听听那件事之后的事情吗?”
“其实也很好笑。”
“有那样的传闻在先,我自然会尽可能远离女生,尽可能只与男生相处......”
“没想到这也不行,又有传言开始说我性取向其实不太正常。”
“有一次,我篮球场上和几个朋友打球,有一个打替补位的学弟跑过来和我说:
‘学长,别玩球了,玩点你擅长的吧......比如,我的感情。’”
我以手掩面,属实是有些没忍住。
公输忌的唇色正在缓慢消逝,但他亦是满眼笑意:
“我想想我当时是怎么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