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屋。
早上八点半，非非把张哲翰唤醒。
迷迷糊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宁妮的微信已经在等他。
竟然是一个文字表情：“该起床啦，我们该谈恋爱啦……”
这么早，林子兮这会应该还在梦里。
昨天晚上微信里和宁妮说“不见不散”的时候，张哲翰并没有意识到第二天是周六。
虽然舒琪嚷嚷说走到哪跟到哪，张哲翰还是狠狠心把她留在震泽庄园收拾苏友鹏了。
林子兮不用打招呼，她已经习惯了张哲翰不在，她知道张哲翰在地球还有家。
被女孩挂念的感觉可真好，但又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林子兮和宁妮，两个女孩都牵挂他，两个女孩他也都喜欢，让他不知如何取舍。
幻界是高维空间，两个女孩都是标准的“幻二代”，她们的观念和地球可能不一样。
朴实的外卖小哥总觉得应该专一一点，同时交两个女朋友是不对的。
可命运把三个人推到了一起，他又能怎么办？
选择其中任何一个，都会伤害到另一个。
他宁愿受伤害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林子兮当作“天上”的女朋友，把宁妮当作“人间”的女朋友，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找辙。
或许，时间能做出选择。
电话响起，张哲翰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姑妈。
“翰翰啊，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吧。”果然是姑妈慈爱的声音。
“姑妈，你让我想想。”
“今天周末啊，姑妈很想你啊，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啦？可以一起带回来啊。”
听着姑妈的絮叨，张哲翰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行，我中午带个女孩回去。”
“真的吗？太好了！姑妈这就买菜去。”
“刚谈没多久，你们可别把话说过了。还有，一定要有酱猪蹄。”
“姑妈知道了。呵呵呵呵。”
姑妈从大三就一直总念叨让他交个女朋友，这会肯定乐开花了。
终于轮到今天的女主角了。
张哲翰认真思考了一下，直接要了视频。
刚才发过表情，说明她在等我，不会在开车什么的。
亲都亲过了，关系已经不一般了，直接用视频可以进一步拉近关系。
叮咚叮咚了老半天，宁妮才出现在屏幕上。
素颜，睡衣，依然美若天仙。
“我们家翰子有进步嘛，都敢和女孩视频了。”
“在姐姐的教导下，想不进步都难啊。”
“呵呵。”
“我天天，不，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啊。”
“少来，你也就嘴甜。说吧，今天怎么补偿我。”
“见面再说行不行？”
“行，一会我去你那里。”
张哲翰本来想着怎么也要等一个小时的，没想到20分钟宁妮就到了楼下。
一袭摩卡棕色长裙，身材窈窕，腰细腿长。
她知道张哲翰喜欢她这个样子，她也知道张哲翰喜欢她挽着他的手。
“饿不饿，咱们先去吃早餐吧。”二十分钟，女孩肯定没来得及吃东西。
宁妮没说话，只是挽着张哲翰的胳膊走着。
他们去了张哲翰经常去的小名堂小吃店，张哲翰点了两碗酸菜米线，一人一碗。
宁妮吃得津津有味，汤都没剩下。
一辆网约车已经悄悄停在门外，张哲翰拉着宁妮的手上了车。
宁妮还是没问去哪儿，只是依偎在他怀里。
姑妈小区附近的无忧角茶馆。
靠窗的卡座上，宁妮靠在张哲翰肩上，享受着男孩的呢喃。
“你的下一部纪录片什么时候开拍？”
“一周以后吧。”
“拍的什么内容？”
“三星堆。”
“还准备雇我吗？”
“你想不想去？”
“当然想。”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这次是个大型纪录片，中美合拍，美方投资，我们来拍。”
“哦。”
“雇你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不再是打杂的场工。”
“我一个外卖小哥，还能干啥？”
“当导演助理啊，照顾导演的饮食起居，保护导演的安全，抚慰导演的思念……”
“团队里还有美国人吧？”
“当然，人家是投资方，是甲方，当然要派监工。”
“哦。”
“那人你认识。”
“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认得你们圈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