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没有生命危险吧?”我担忧的问他,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用玉核桃给plu疗伤。
不过话到了嘴边,就被我咽回去了。
玉核桃的力量本身就是凌轩的灵魂之力,灵魂之力本来就很有限。他又不是救世主和圣母玛利亚,自然不会耗费这些功力去给plu疗伤。
plu如果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呆着,应该也会慢慢好起来。
凌轩摸了摸下巴,将那份报纸平整的折叠起来,“我稍微帮他愈合了比较致命的位置,死是死不了。只是一有剧烈运动,旧伤就会发作,也许……以后就不能娶妻生子了。”
这话说的我老脸一红,也替plu担心。
他正值壮年,如果只要一做和腹肌有关的运动,就会牵动旧伤。那确实是无法娶妻生子,他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和太监简直没两样了。
下午,管家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人跟证件,直接就上了飞机去了江城。因为江城受到的尸化症的传染最严重,去江城的几乎没几个人。
再加上是头等舱,那就更没人了。
只有一个坐在我们后面的,一个穿着绿色花裤衩,满退腿毛的男人坐着。
男人一开始手举着报纸,看着上面有关于江城的新闻,还看不到他的面庞。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家伙和凌轩一样,都是老古董习惯了纸媒带来的感觉。
等他喝过一次水,跑去上厕所之后,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好和我们的座位擦肩而过,他就认出我和凌轩了,“哟,什么风,把易教授吹到了江城。”
易教授这三字儿,似乎特别有影响力。
飞机舱内隐隐还有些谈话的声音,可是这句话落下,那是安静的可以掉下一根针。好像有无数双眼睛,都在朝这边看来。
相信现在会去江城的,又有能去江城通行证的人。
那可能也就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了,所以基本上,应该会有一些认识凌轩的人。凌轩最讨厌麻烦跟热闹了,一看就知道是蒋仁杰这个鸡贼的家伙,故意在变着法的给凌轩添堵。
凌轩蹙眉,“蒋仁杰,你是故意的吧?”
“哟哟哟,易教授恼了啊,我被请去江城。还不全都因为你生病了,怎么样,病好点了吗?我可没听说过,易氏家族的人,还会得病。您可真得注意点身体……”这个蒋仁杰说话,真是太贱了,一双眼睛还贱兮兮的看着凌轩。
要是搁我们屯子里,敢这么耍流氓的说话。
早让人揍成猪头了!
后面商务舱和经济舱的位置,似乎已经有人要站起来,朝凌轩这边走过来。
不过那两个青年都被自己身边的同伴拉住了,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一个男子低语提醒的声音,“你去干嘛?”
“他……是特效血清的发明者,我见见他,顺便讨论一些改良的方案。”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个男子说道:“不许打扰少校,将军交代过,他要去江城执行任务,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否则……要军法处置的……”
这样说话,才把飞机上其他不安分的人,全都给镇住了。
看来佘将军还算是说话算话的,已经交代了下面的人,轻易不要打扰到凌轩。这个蒋仁杰这么说话,估计就是想让人引起对凌轩的注意,从而给凌轩惹来人群的关注。
凌轩的双眸眯了眯,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颀长的手指落在我的大腿上,似有若无的把玩着。
另一只手依旧在翻着手里面的内容,修长的睫羽低垂的看着,“我的身体好的很,多谢蒋先生关心。飞机很快就会遇到气流,蒋先生……你站着可不是很安全呢。”
气流?
我看这一路上,飞机都飞的很稳啊,一点都不像是会遇到气流的样子。
唯独是大腿上被凌轩抚摸着,传来一阵又一阵酥麻难忍的痒痒的感觉,我一抖腿想把他的手给弄下去。
凌轩却丝毫不以为意,变本加厉的在我的大腿上轻轻的打了几个圈。
倏地,他温热的指腹变得冰凉而刺骨,就好像是冰柱子在我的腿上滑动一样。
随着他指尖滑动,从手指里散发出淡淡的鬼气。
好像要配合他指尖释放出鬼气一样,飞机突然就剧烈摇晃了一下,整个飞机上的人都上了安全带,也只是受了点惊吓。
最可怜的就是蒋仁杰了,一脸嘚瑟,一只脚还上演着金鸡**。
结果脚下没站稳,摔了个狗啃泥。
旁边的空乘想过去扶他,没想到飞机摇晃的厉害,而且这道气流的开始和结束。都是跟着凌轩手指尖,在我的大腿上转动的频率而来的。
我脸上微微发着烫,只觉得这么多人看着,却被他占便宜。
脸上是真有些挂不住,可他要整蛊蒋仁杰,我总不能中途扰了他的雅兴吧。这个蒋仁杰也真够可恶的,被这样一番对付,也算是活该了。
于是就没有拒绝凌轩手指头的抚摸,咬着唇将酥麻的感觉隐忍下去。
过了一会儿,凌轩的手上的动作也缓缓地停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邪气,“作为乘客么,还要是老老实实的坐好,系好安全带。不然,可是很危险的。你说是不是啊,仁杰?”
我刚松了口气,就见蒋仁杰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还在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易教授说的在理,不过刚才我只是一时没站稳。好了,我回去坐着了,一会儿下车还希望易教授能赏光一起吃个饭。”
他倒是挺老实,摔了一跤就决定,回自己的座位。
结果坐下来的时候,飞机又摇晃了几下。
一屁股就坐在了扶手上,整个飞机里都是蒋仁义的惨叫声。
听着就觉得疼,应该是伤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却感觉飞机缓缓平稳了下来,凌轩的唇边笑意带着邪气。手指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收摄了鬼气,却又继续摩挲我的腿。
动作轻柔而又暧昧,就好像摸上瘾的习惯性动作一样。
这真是没完没了了!
“凌轩!”我轻声埋怨了他一句,摁住了他肆意游走的手,眼底带着些许愠色的看着他。他微微抬首,清冽的眸光看着我,一时间我脸上的表情呆滞了。
似乎被他眼底之中,我的成像所吸住了。
他关上手机,将手机塞进裤袋里,“顾大王,你是我的。”
“你是老子的才对呢,飞机上不能玩手机,还有……还有……那些人都在看着呢,你的手就不能规矩点。”
单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来。
我整个身子一绷,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怎么来了突然袭击。还是飞机上的顿时弄的我心慌意乱,慌忙之下轻轻的推搡着他的胸膛。
却被他深吻的更加强烈,最后才用力将我搂在怀中,“顾大王,你身上的气息有毒,我忍不了那么多。所以,他们要看,只要让他们看了,因为……这都怪你。”
怪……
怪我咯?
只是他身上才有一种令人着迷的,迷迭香一般的诱惑,胸膛温暖袭人。
靠着就不想把脸拿开,闭着眼睛就享受起来。
要不是他在我大腿上的手不规矩,大概我就靠着他的胸口睡着了,他触摸的动作百转千回般的缠绵。
手也不累,一直摩挲个不停。
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咬住唇,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
逐渐的他的指尖落到了小腹的位置,就觉得仿佛在无形之中,腹中的两个宝宝竟然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和他的手触碰在一起。
他们好安静,却似乎静静的感受着周遭所发生的一切。
而我通过血脉之间脐带的连接,好似能感受到他们心灵上所有细微的变化,这两个孩子心灵敏感而又脆弱。
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父爱,骨子里却有着捍卫家的坚韧和不屈。
当凌轩的手攀上我的小腹的时候,他眼中那般慈爱却十分严厉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是撼动了我的灵魂。
不自觉的,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他的手背。
他忽然低语的对我说道:“顾大王,我好想要更多更多的时间,陪伴你们。如果老天不允许,哪怕毁天灭地,我都要做到。”
声音很轻,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突然之间我似乎明白他心底的隐患,他大腿内侧的溃烂一定来自他身体里部分的隐忧,只是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恩。”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我发现喉头哽咽,喉咙口仿佛堵了一块又湿又冷的棉花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哪怕是斗转星移桑海沧田,我都不要再和他分别了。
离别的苦,何止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是每时每刻不断的想念,而脑子里除了想念他,再也没有容量装下其他事了。
飞机整整在上空飞了有两个小时,才在江城的机场降落,外面是阴沉沉的天空。似乎是江城起了大雾,灰色的雾气让江城显得更加的死气沉沉。
从窗外看地面湿漉漉的,围绕在飞机边缘的地勤,全都是穿着迷彩的军装。应该是部队的人,也在这里严格的把守。
机场下飞机,大楼里几乎没几个人。
就连工作人员身上都是全副武装,穿着防感染的隔离服,在清扫着地面上的尘埃。同一班飞机下来的其他乘客,大概是分位了三四拨人。
军方的人,研究所的人,还有两拨民间自发组织的高手。
这是在古宅里面,所感受不到的紧张的氛围。
机场里还看不到中了尸化症的死人,可是出了机场的大门,冷清的周遭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具身子各种扭曲的干尸。
那些东西停留在草坪上面,还有大门前的大马路上,似乎根本就没人敢去收尸。
看的人是触目惊心,我眉毛骨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虽然很想表现出自己根本不害怕的样子。
却还是紧张的攥紧凌轩衬衫上的衣料,不是因为我害怕死人。
而是我十分的清楚,变异过后的尸化病毒,是会让尸化的人成为可以攻击任何人的僵尸。这要是突然跳起来,被它们咬一口,铁定要上医院往眼球里扎上三针了。
“江城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么,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吗?”凌轩站在机场门口冷漠的淡扫周围倒在地上的尸化的尸体,将香烟从嘴里取出。
让在手里抖了抖,深邃的眼眸深处,是一丝让人惧怕的冷厉。
是啊,江城是第一大城。
曾经辉煌无比,虽然我没见过,却看到很多相关的图片和视频。没想到那般繁华的都市,如今会变成这般田地。
气氛如此沉重的时候,就听一个十分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际,“那您可就错了,江城当局很是很是有钱,请的黄河会的人帮忙收尸。就是每三天一次,这才清理过一天,就又多了这样多的死人。”
“黄河会?刚才坐的飞机上,有你们黄河会的人吗?”凌轩随手递了一根烟给蒋仁杰,眸光似有深意的看着他。
蒋仁杰老实不客气的接过了,“当然有,商务舱的那两个,就是我们黄河会的成员。一开始还想来跟你打招呼,听那些军官说打扰你要军法处置,也就怂了。”
“仁杰,你……什么都好,就是嘴不好。”凌轩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语气很轻。
“多谢教授夸赞,曾经蒋牧寒那小子亲自帮我算过,说我会死在我这张嘴上。”蒋仁杰毫不避讳的说道,还弯腰抓了抓满是腿毛的小腿,“易教授,江城差不多要变成空城了,你在这个位置等着,可是叫不到车的。”
蒋牧寒,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儿听过。
艾牧寒,姓蒋的!
这个蒋仁杰说的蒋牧寒,该不会就是阿赞艾吧?
阿赞艾整容的已经连鬼都不认识他了,在长相上实难看出这俩人有什么亲戚关系,再想想蒋仁杰蒋仁义这俩二货兄弟的个性。
还真是联系不上,他们确定是一家人吗?
就见蒋仁杰远远的眺望着,似乎在盯着远处部队的军用卡车。
他有些羡慕的目送着那些下飞机的战士们,排着队井然有序的登上军用卡车。
这些战士身上都是荷枪实弹的背着武器的,面色一片的肃然,就好像立刻要走上战场去一般的庄严肃穆。
看蒋仁杰垂涎欲滴的眼神,好像是要让凌轩找部队,借一趟顺风车。
“我不叫车,我只是在等人而已,你要是想坐部队的顺风车……可以自己亮出你黄河会的身份,他们说不定还会看在你是军方请来的,载你一程。”凌轩看了看手表,唇边忽然溢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似乎把蒋仁杰给算计在内了。
就好像他此刻在等的人,会给蒋仁杰带来什么有趣的惊喜。
蒋仁杰似乎还没在意到这些,回过神来,看了凌轩一眼,“我才不想暴露身份呢,故意和他们岔开来走,还跑去自找麻烦啊。我不去……”
“那你决定跟我走?”凌轩不动声色的问他。
“哦……我都忘了,易家的祖宅还在江城呢。您是回自己家,怎么需要自己叫车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坐个顺风车呢。”
蒋仁杰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明白了一会儿肯定有人来接我们,放松了心情之下大大咧咧的双手抱着后脑勺。
五分钟之后,不远处开来一辆夏利。
车头上还洒了不少泥浆,一看就不是豪车类型的。
蒋仁杰还奇怪,“怎么来了这么辆破车,江城现在的境况,还有穷人活下来的资格吗?”
夏利顶着蓝色的车牌,上面的号码颇为有趣:江b2b250。
怎么看都像是一段骂人的话,我也正奇怪,这开车过来的会是谁。
就见到这辆车慢慢悠悠的在我们面前停下来,凌轩意外的拉开了带着泥浆的车门把手,让我先进去,“大王,你先上车,我和他有几句话单独聊聊。”
我坐进去之后,就感觉满鼻子都是那种风油精的味道。
开车的男人,仰着头,往自己的太阳穴上点着风油精,看样十分的疲惫。眼袋松松垮垮的,面容上毛孔特别粗大,看起来整张脸也很很油。
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仔细辨认了,才确认这是蒋仁杰的脸啊。
以前的他虽然是留了一撮小胡子,眼角有深深的皱纹,可是他是真的皮肤很好。
也没有眼袋,顶多有卧蚕。
看起来风流倜傥,成熟帅气的样子。
严格来讲,看起来比我婆婆傅教授还年轻,就那副皮囊绝对配得起我婆婆。
可眼下的他至少老了十岁,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易夫人,好久不见。肚子都这样大了,还为了江城的事到处奔波,真是辛苦您了……”他开腔的那一瞬间,嗓子里带着几许嘶哑,就好像许久没有调音的钢琴一般刺耳。
我笑了笑,根本抑制不住内心深处逸散出来的喜悦跟幸福,“是小崽子在长大,所以肚子里也就圆了。来江城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辛苦的。”
“这两个孩子……你想好名字了吗?我的那个倒霉徒弟,有段时间跑遍了各种地方找不到你,都快变成第二个我了。”蒋仁义唉声叹气了一番,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精神百倍,以及随时保持的仙风道骨,“他真是……爱惨了你了……”
脸颊很瘦很瘦,瘦的似乎都要从腮帮子上面凹陷下去了。
看到这般颓败的蒋仁义,我微微有些吃惊,心里也明白大概是江城的尸化症确实很难搞。但是不是有特效血清么,怎么还会如此严重的蔓延呢,让蒋仁义疲惫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他……
他说他的徒弟顾彬湘,变成了第二个他自己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我就找不到我呗,掐指一算,那段时间我在阴间。
他顾彬湘除非能上天入地,否则,是不会知道我的下落的。
我连忙好奇的问他:“什么叫第二个您啊?”
“就是一直酗酒和泡妹子啊,当初,我失去你婆婆的时候就是变成这样的。不过这江城,早就是一片的死城了,大概也只有尸化的妹子给他泡。”蒋仁义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似乎疲劳到了极致,趴在方向盘上就不说话了。
什么?
老子的小跟班顾彬湘,居然没去上学,跑来江城这么个鬼地方见义勇为来了。
我有些气恼,却没法发现出来。
蓦地,耳边闯入了蒋仁杰气有些恼了的声音,“你刚才怎么不说,开车的是蒋仁义这个老傻逼。要是知道他……”
“知道你会怎么样?不死皮赖脸的搭顺风车,顺便让我请客吃饭?你现在知道这个也不迟吧?”凌轩的身子斜靠在车子的车窗上,眸光冷蔑的看着他。
手里的香烟上,缓缓的飘着烟雾。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从击入耳膜,电光抓破了阴霾的天空。
雨点快速的落下来,瞬间就湿了凌轩身上蓝色的衬衫,肌肉线条完美的胸膛立刻被淋湿的布料勾勒出来。
蒋仁杰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一片冷漠和排斥,“我不想见他,当年要不是这个老傻逼,我的小侄子……也不会……算了当年的事情不提了,这个傻逼,我不想见到他。”
“既然你不想上车,那我也不会拦着你,你自己在这里等着出租车来接你。可好?”凌轩说话干脆利落,双手抱住了胸,淡笑着审视着蒋仁杰。
雨水浇灭了他手上的香烟,湿漉漉的发丝落垂在额前。
看着是那般性感撩人,他突然捂住了唇,居然“阿嚏”了一声。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