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咕噜噜滚到了门口,迎向了大好时日里的第一抹阳光,给红艳的果子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微金色。
是个很好的兆头。
没一会儿交好的姑娘们也来做添妆,叽叽喳喳,雀儿滴沥一般,有一位成了婚的新嫁娘给怀熙咬耳朵。
繁漪猜着,大抵是在传授经验?
瞧着怀熙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
小妹妹楚怀恩好奇她们在说什么。
那位新妇便是一摇团扇道:“小丫头,不可听。”
姜柔咬了口果子,招了小丫头过去,摸摸她的两个小揪揪,轻快道:“聊进入洞房后的步骤,你还得等几年。”
众人险些喷茶:“……”娘娘您实在直白了些!
怀熙的贴身大丫头来禀:“全福夫人与夫人来了。”
候在屋里的妈妈立马笑吟吟的迎上去,恭恭敬敬奉上了个大红封:“夫人辛苦。”
全福夫人请的是柳夫人,楚大爷如今上峰的妻子,儿女双全,高堂健在,福气盈门。
绞面、上妆,大白面儿配上大红唇,别说姜柔无法理解这样的审美,繁漪也暗暗觉得有些欣赏不来。
为了啥呢?
洗了妆后更显新娘清丽脱俗?
待发髻盘好,姜柔悠悠来了句:“你还没用早膳吧?”
怀熙看了眼一旁小几上慢慢冷却的燕窝:“……”忘了。
姜柔端了那燕窝舀了吃了一口,眉梢飞挑,好似绯红蔷薇尤带清露的盛放:“好家伙,生生熬一天,我估计你不是等的睡着的,是饿晕的。”
怀熙好笑又紧张:“……”这一天天的。
巳时的时候外头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新郎官来了。
两人不仗义的撇下新娘子去了前头看热闹。
繁漪觉得自己是个很懒也很冷淡的人,对于这样的热闹一向是不爱凑的,架不住姜柔是个哪里有热闹就要往哪里去的,一旦待在一处就总是被拉着往各种人堆里扎。
倒也不是去叽叽喳喳,就是坐在外围听戏一般的瞧着。
恩,做鬼的时候她到是常干这种事,不过那时候她一般都坐在人家的屋顶或者墙头。
楚家人丁旺,公子们一大堆,堵门的行列文武皆有,索性新郎官和亲朋也多,诗啊干的,文啊武的,好不热闹。
晴云多么知情识趣,讨了两个红包来,笑眯眯道:“添添喜气,说不定下一位新嫁娘就是您二位了哦!”
“借你吉言。”姜柔喜气洋洋的收了红包,笑道:“待你家主子给你备嫁妆的时候,我必也少不你的。”
晴云温温憨憨的面上一红:“……”做什么又扯到她来?
午席在一“酒”字里过的极快。
吉时到,怀熙盖上大红盖头,由全福夫人和喜娘引着,走向人生的新方向。
到了洪家就都是姜柔熟悉的了。
未嫁女不能闹洞房,于是县主娘娘拉着繁漪、恩、上了屋顶!
繁漪目瞪口呆的看着围着屋顶上掀开的一个洞,滴溜溜围了五六个姑娘。
实在看不出来,就连柳亦舒这样文官家的大家闺秀竟也是个爬屋顶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