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面上一红,轻轻推了他一下,微垂的睫毛如蝴蝶舒展的翅:“别闹。”
镇日黏着,她多少有些习惯他的靠近了。
琰华执了她的手捂在掌心,笑意似三月清风,有淡淡温和的暖意:“昨日姜柔说你身子很好,可我有点私心,想与你商量一事。”
繁漪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很好”究竟指的什么。
颊上瑰丽的红越发迷人,眼波盈动,低低的嗓音娇怯怯的:“什么?”
夜色缓缓倾覆,是一望无尽的墨蓝清澈,半月明亮而悠闲的悬在天空,星子伴月,越发莹亮锐剔透的晶石,璀璨夺目,月华洒落,擦过屋檐从薄薄的窗纱透进来。
琰华清珀衣衫上的银线慢慢晕起一层朦胧的柔光来:“想与你清清静静过些亲密日子,不叫旁人分了你的心。总听着谁家的儿妇难产,谁家的夫人生完了伤了身子,总是太吓人,你还小,待过两年咱们一同准备好了再要,好不好?”
窗外枝影摇曳,心底似被嫩叶挠了一下,痒的满身酥软。
繁漪的笑意恰如枝头的初蕾,流光盈盈含羞地觑了他一眼,低道:“孩子如何是旁人了?”
那样的娇羞恰似玫瑰含露,琰华目光难离,抚着她慵懒轻挽的青丝,大掌轻轻拂过她的腰间,终是不敢做了停留:“除了你,都是旁人。好不好?”
繁漪渴望有一个与他骨血相融的孩子,可若是能与他朝夕相依,没有旁的分神,似乎也是她多年来期盼的美好时光。
便轻轻点头,伏在他结实稳重的肩,感受他指腹下的温暖,宛然道:“嘴这样甜,是在蜜里泡过了么?”
看着桃枝窈窕的影儿垂落在她纤细的肩头,她就这样真实的依偎在怀里,鼻间是她独有的温柔馨香。
琰华细细嗅着,仿佛要沉溺下去,轻吟了一声:“单衫杏子红,双鬟鸦雏色。”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倒是没有泡过蜜。”垂首去含了她的唇,细细啃咬,用力吮吸,“只是每日在要吃上几口的。自然甜了。”
险些窒了呼吸,繁漪气息微喘:“我怀疑姜琰华被人换走了。”
琰华带了薄茧的手磨缓缓砂着她的颈,时不时若即若离一番,引得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去捉了,乖巧依靠:“在你身边,便只是你的云奴。”
他很喜欢这样像逗弄猫儿一样逗着她,繁漪也喜欢他掌心的触感,不由微微迷了眼。
语调也有了舒适的慵懒之意:“云奴、云奴,是乳名么?”
琰华宠溺的看着她柔软的模样,欢喜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一遍遍吐露,轻道:“慕家这一辈郎君从云,父亲的表字又是云川,母亲便给我取了这乳名。除了你与母亲,旁人不给称呼。”
她是欢喜的,却故意哼了一声,明眸微挑的飞了他一眼:“谁稀罕了。”
琰华握着她的手,放进了衣襟内,原本便温暖的体温一下滚烫起来,捂的她微凉的手很快有了湿润游走在掌纹里,含笑低微的嗓音在她耳边道:“喜欢你这样唤我。”
他的定力是好,可也有太多次险些难以收住,繁漪自是晓得那滚烫的呼吸拂在耳边意味着什么,微微一颤,忙抽回了手,粉面微晕的轻妩。
转了话题道:“听说赵家旁支负责海运的爷被人搁了头颅,还烧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