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地一甩手中帕子,笑色有灼人的温度,朝着姚闻氏挑眉道:“姚意浓被人盯上,轻薄非礼,而这贱人偏巧也在那院子里,即便不是她买凶加害,还不是见死不救!这种人的心思能好到哪里去!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别是人家想巴结慕家才故意说些谎话罢了。你们夫妇若是信了,放过了那贱人,下回姚意浓可就真说不准被人怎么侮辱折磨死了!”
一声强暴,一句非礼轻薄,姚意浓的面孔一阵青白交错,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如预设的一般露出楚楚姿态。
只觉那样羞辱的话、那样尖锐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刺透。
那、那他呢?
当初他明明是那么的担忧,为何今日却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他也觉得自己被人非礼过了,是不干净的了么?
姚意浓失控尖叫:“你闭嘴!你胡说什么,闭嘴!闭嘴啊!”
姚闻氏拥住姚意浓,怒喝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刻薄女子!说话如此恶毒,你也不怕遭报应!”
上官氏哪里肯理她们的难堪,手臂一转抬手指向繁漪,厉声道:“今日你们一个个看好戏,放过了这贱人,助长了她的气焰,来日还指不定要算计到你们谁的头上去!”
怀熙那辣椒脾气在那左一声“贱人”右一声“贱妇”里蹭的冒起来了。
这么多人,自己不好上手,没得跌份儿,便斜了门口的文心一眼。
小丫头可记着若不是有这位表姑奶奶仔细筹谋,这会子自家主子还处在危险中呢!
进门,朝着主家微微一礼,道了一声“失礼”,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赏给了上官氏:“上官姑娘,请管好你的嘴,想自持身份,待你有命嫁进元郡王府再说吧!”
琰华淡漠的唇线抿了个奇怪的弧度:虽然反应比他快让他很没面子,但是、打得好!
晴云和奉若站在门口,看了眼自己的手:朋友,你出手有些快啊!
上官氏自持是元郡王府未过门的儿妇,身份尊贵,如此叫人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耳光,顿时尖叫了起来:“你个贱婢敢打我!”
姜柔的反应可就没那么含蓄了,反手又是一颗果子打在上官氏欲还手的手掌上,咯咯一笑:“都叫你闭嘴了,蠢货!”
论胡搅蛮缠、仗势欺人的本事论谁做的最不要脸,当属元郡王。
眼睑微垂地睇着拇指上的扳指,那翡翠质地实属上乘,色泽深而透,被红烛的光一照,那水头几乎燃成了火团。
那是先帝爷在将他嫡长女如此德睿太子一脉时赏的,他便时时带着,以彰显自己的身份。
粗沉的嗓音轻蔑的高高扬起:“我元郡王府的人也是你们能不敬的么!姜慕氏,人证在前,你最好给我乖乖认罪!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这贱妇能承担的!”
上官氏朝繁漪扬了扬下颚。
繁漪淡淡暼了她一眼:连倨傲都跟元郡王的人如出一辙,果然物以类聚啊!
烛火荧荧之下,侯爷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拨动,只淡淡道:“尊贵是祖宗给的,体面是自己挣的,我镇北侯府的嫡长媳也不是谁都可对着叫嚣的!”
郡王之爵高于侯爵,但能得皇帝重用、掌实权,自也有侯爷的底气!
这也是侯府的姿态,护短!
元郡王自来目中无人,即便心里对皇帝的态度没有底,也不肯情意摆低了姿态,冷笑掀了掀嘴角:“小小的侯爵,也敢同本王摆……”
然而他的倨傲之言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清缓而宁和的女音打断:“我沈灼华的表兄,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郡王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