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拿外头的流言来说事儿么!
尽管你们家的那点儿破事儿瞒的挺好,但能被她的人探听到,她也没传出去,算来也是积了大德呢!
不然那他吕二这会子可真就没脸活下去了。
想来她那庶妹没有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也是故意的吧,好时时刻刻拿来刺激她,反击她!让她慢慢崩溃,失去所有人的人心。
最后,把吕二逼死在她的面前,逼得她失控,到时候即便妾室不能扶正,吕家的中馈也要换人掌控了呵。
高招啊!
难怪吕夫人这么多年都没弄死她呢!
吕夫人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以为舅父算计她,不过是因为那是楚家、慕家甚至镇北侯府看重的人,也是最弱的人,好拿捏好对付而已。
谁曾想,那一副楚楚可怜的皮子底下竟装着个魔鬼!
“魔鬼!你是魔鬼!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繁漪淡笑依旧:“只要我立于不败之地,谁能让我没有好下场?”
悄然转换了站姿,背对了人群,俯身凝视于她,嘴角衔起一抹诡谲笑色,极轻、极轻的几乎以气音道:“不过,你说是她害了你的孩子。我是不赞同的,有些责任,是你永远也无法推脱的。那碗绝嗣的汤药还是你亲手熬的,你、忘了吗?”
想着,若是遨游在莲花池里的时候怎么能少了品茶的惬意呢?默默在心底捧起了一盏清新茶香来。
绣鞋踢了踢蜿蜒在地的披帛,又推心置腹道:“吕家虽为大族,在京中到底也算不上什么,李照一倒台,你们啊就怕别人说你们吕家不行了,这才穿金戴银的出来纤白,人之常情。”
“其实没事的,也没有人说你儿子病重要死了还穿得花枝招展是不对的。如今这才死一个,也没什么,毕竟家里庶子就有三四个,以后还是会有人拍着队孝顺您的!多死几个,慢慢你也就习惯了。”
琰华真是见识了妻子那张小嘴儿的厉害了。
真是对方怕什么、恨什么就偏要说什么,还非一本正经的说,温柔款款的说,任对方再好的忍性儿都要崩溃了。
于是他决定同妻子好好学两招,以后自衙门遇上不识相的人也好怼回去:“不过我觉得您在这儿显摆够了,还是赶紧回去陪着吧!即便没用了,也是你怀胎十月生的,见一面少一面,说不定见了这一面,就没下一面了呢!”
世上有哪个母亲真的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尤其还是因为自己才成了废人的孩子呢!
小妾!
因果!
报应!
绝嗣!
废物!
死!
一字一句,轻轻的、缓缓的,像带着花香的春风,听在吕夫人耳中却似带着烈烈碎冰的冰水,一下子将她按进了底处,溺住了呼吸,成了摧毁她所有极力镇定的防线。
崩溃,似洪水暴发,无可阻挡,脑子所有的想法就是撕碎她!撕碎她!
劈手夺起石桌上的茶盏就砸向琰华,在他抬手抵挡的瞬间里,然后狰狞着面孔扑向了繁漪:“撕烂你的嘴!去死!你给我去死!你这里烂货!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
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张夫人和吕大人,远远就看到吕夫人那疯狂的一面,吓得魂都飞了:“住手!”
众人也没料到吕夫人如此疯魔,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叫嚷起来要杀人。
全都傻眼了。
张绵音正在前头帮忙招呼客人呢,听着消息忙跟着过来了,真是急的要命,这还怀着孩子呢,别吃亏了才好啊!
可瞧了一圈,就发现姜柔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亦舒冷笑连连,明溪轻嗤不屑,凤梧负手好不淡定。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下一瞬就听得一声惊诧的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