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隅,凄冷几分,城墙枯草随风而动,冷风独舞弹奏一曲东风破。破败的摊位,不知见证岁月几何,或许在那未来路途,只得空无罢了。
两方人等,箭拨弩张,各自法器亮与手中,只消曲曲火星,便可爆裂成灾。
双方人数差不多,看起穿着都是正道人士,其中一方身着淡蓝色道袍,法器各异,另一方则是身着淡绿色短衣,整体却有几分虎视之意。
淡蓝色道袍一方为的是一个胡须花白,手持拂尘的老者,鹤冠童颜,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味,他身后的弟子对他可谓是马是瞻,不敢有丝毫忤逆。反观对方,老大不过是一年纪轻轻男子,年岁最多也就三十出头,不过他身后的那些徒众却都是个个沉稳冷静,气势上盛了不少。
“喂!你们趁早给我们道歉,否则今天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蓝色道袍方,一个年级轻轻,带着几分戾气的一弟子指着绿色短衣一方大声的叱问。
绿色一方也不甘示弱,立即大声反问,怒斥道:“哼!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道歉?还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先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们那一个个的熊样,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蓝色一方弟子还欲反驳,那老者却是微微扬手制止,他缓步向前,走到另一方男子面前,趾高气扬,微微动了一下拂尘,叹息一声,道:“贤侄,此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吧?你们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伤了我门派的人,如果我这个当师父得不出面,总归说不出去吧,你看,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你最起码也给我们一个交代不是?免得大家最后闹的不可收拾。”
男子看了一眼老者,虽眼中颇有几分不屑之意,但终归还算恭敬,微微屈身,道:“这件事也不全是我派错事,据我了解,你派之人在背后诽谤我派弟子,我派弟子无意间听到后,你派之人非但不道歉,反而大打出手,我派弟子也不过自卫而已,谁知你派之人如此不堪一击,反倒最后恶人先告状,这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那老者的脸色白了几分,目中也陡然出现了不满之意,赫然道:“刘桐!今日如果你绿衣派如果不交出凶手,就休怪我童鹤老人不客气!”
刘桐也不是软柿子,看到童鹤老人要来真的,眼神一斜,眼露凶光,没有丝毫退意,反倒气势更是强硬了几分,道:“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提高声音就能吓到我了?童鹤老人,我劝你识相的话就赶紧带着你的弟子消失在我的视线内,否则,也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话已至此,已无需继续争辩。
“好啊!好啊!刘桐,那你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蓝衣派弟子,给我上!”话音落,矗立在童鹤老人身后的蓝衣派弟子早已跃跃欲试,这一声令下,当即如猛虎下山,嗷嗷叫的朝着绿衣派冲杀过去。
瞬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各种法器在半空中来回冲杀收割生命,不知多少弟子,死在同列手里,一刀过,头颅落,鲜血飞,喊杀声震天而动,苍海城多少百姓,龟缩在自己的保护下,瑟瑟抖。
另一端,白洁怒气冲冲的走在苍海城大道上,远处,一正道弟子气喘吁吁的飞奔而来,见到白洁,语无伦次的喘息,道:“叔母!不、不好了,蓝衣派和绿衣派在城南打起来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蓝衣派和绿衣派一向不和,正道中人几乎人尽皆知,不过这次对付阴宗门,双方也算是倾巢而出,全力协助,算得上中流砥柱,谁料两派弟子回到苍海城后,大大出手,机械私斗不止,今日两派又是出手争斗,万不可小视。
白洁不及多想,赶紧驭空而去,白洁身后的胡云海等人看到白洁匆忙而去,也纷纷的急忙御剑而去,一行人在苍海城上空飞驰狂奔,朝着城南而去。
此时的刘桐和童鹤老人已经交手十数个回合,俩人在道行上相差并不很多,所以一时间俩人也分不出胜负,只不过他们麾下弟子却是血肉横飞,死伤甚重。眼看两派就要两败俱伤,一声怒喝呼的从远处天际呼啸而来。
其声虽有些清脆,但却威势无比,其中夹杂着无比深厚的道行,刘桐和童鹤老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人绝对是高手,就在两人稍有迟疑的时候,白洁已经落到了乱战之中。
“住手!”一声怒喝,声波迅扩散开去,原本打斗的两派弟子大为一惊,竟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武器,目瞪口呆。
白洁怒视周遭,残垣断壁,血迹斑斑的染红了原本黄的土地,这就是正道?难道这就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人间正义?这么多优秀的正道弟子,最后竟然没有死在魔教手里,反而死在了同门手中,眼下的正道和那些所谓的魔教有何区别?
就在此时,胡云海等人也纷纷落地,看着周围惨象,纷纷脸色难看数分。
原本有些悲愤的脸庞,此刻多了几分悲哀和自嘲,白洁看着那些手中依然在滴血的武器,不由得出一声嘲弄,道:“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正义吗?看看你们手中的刀剑,他们流淌的是什么?是鲜血,是我们正道的鲜血!我们手中的武器应该去降妖除魔,维护天下太平,可你们呢?看看你们此刻在做什么?你们在屠杀你们的同门,在屠杀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就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