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任何烛火,他只能依稀看见小姑娘模糊的轮廓。
燕初渺随手拿起了一个小瓶罐。
其实压根就用不上这东西,但她总不好空手消伤疤吧。
打开瓶罐,里面是乳白色的膏体,手指在上面抹了几下,然后她弯腰将手指上的膏体涂抹在了白檐的脸上。
很是清凉的触感,白檐只觉得整张脸特别的清爽。
只是……
随着小姑娘的凑进,不可避免的,她身上那好闻的淡香,将他一下子给包裹了。
他交叠着放在腹部的双手微微捏起,黑暗中,耳尖透了一点粉红。
燕初渺将脸都涂抹过后,才直起了腰。
“已经好了。”她说。
白檐一下子愣住。
“这就好了?”
这时间还不足半个小时吧。
燕初渺也不多说,她起身在书桌台前,将小镜子拿了来。
“你自己去窗边照镜子吧。”
他下意识接过镜子,然后走到了窗边。
窗边有着明亮的月光,在这月光下,他低头看清了手里的镜子,以及镜子里自己此刻的模样。
那张原本满是伤痕的脸,此刻只剩下了几条浅浅的印子。
真的没了……
因为惊讶,他的眼睛微微睁大。
“明天来我这再涂一次药,就彻底好了。”燕初渺坐在小榻上说。
“这会不会太快了?”白檐忍不住问道。
关于脸上的伤口,他这几日不是没有寻过治疗的法子。
只是他找的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脸上的伤口太严重了,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可如今小姑娘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了,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我说能行,那就一定能行。”燕初渺说的笃定且自信。
“若是我都不行,那么这世间还真的没有人能行了。”
“桑,桑同志,谢谢你。”
“谢谢倒是不用说了,毕竟你也帮了我不少。”
山上的那具尸体还是他给处理的。
白檐没有说话,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蹲下。
抬眸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才一字一句的说,
“桑同志,以后有什么想做的,可以随时吩咐,我永远给你使唤以及利用。”
他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她治好了他脸上的伤口,而是借着这一点,将自己心里念头说了出来。
我给你使唤,给你利用……
这样我们是不是能够一直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呢?
燕初渺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用的力气并不大,但还是戳出了几个小小的红印子。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嗯。”
他目光依旧直直的看着他,里面敛下了所有的情绪,额头上的那一点点温度,让他眷恋不已。
“你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可以走了。”燕初渺随意的说。
“我要睡觉了,除非……”
她顿了一下,然后玩味开口。
“你这是想留下来一起吗?”
一,一起?
白檐脑海里仿佛已经有了画面,他脸色爆红。
“这,这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