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菲奥娜的伯爵马车停在了一座同属劳伦特家族的古堡门前。这是劳伦特家族很久以前的一栋城堡,具体是用来储存财富,以及一些老家主安度晚年的地方。
铃兰堡,一座和光明教会的主教堂一样坚固与古老的城堡。它没有那样的富丽堂皇,但却有那种古老与神秘的韵味,那种神秘与让人宁静的本质仿佛透露在每一块岩石与壁画上。
当然,虽说修建的不如光明教会的主教堂,但劳伦特家族的历代家主也不会穷的叮当响。各种艺术界顶尖的名画,各种黄金白银的雕刻品或是容器,以及那些被列为收藏品的昂贵木头,还有那些古老的宝石、钻戒。
这里储存了每一位家主最后遗留下来的财富,虽然昂贵,但却只能观赏。
历史,是每个古老的家族最在意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菲奥娜的父亲莱斯在犯下侮辱家族名誉的错误之后,成为了整个德玛西亚的笑柄。
与劳伦特家族城堡不同的是,铃兰堡并非是为了抵御外来侵略而建筑的防御工事,相反,这座隐蔽在树林,修建在河水旁边的城堡,只是为了给每一任光荣褪下自己头衔的家主度过最后安静的晚年,他们劳累的一生,也该在最后的时间里,享受他们用一生挣来的东西了。
这座城堡修建于五百多年以前,它见证了十几代劳伦特家族的兴荣,数百年的风吹雨打让它的城墙千疮百孔,但没有经历过任何战火的浩劫,它的风采依旧,透过明媚的阳光,菲奥娜站在她的城墙上,仿佛看到了属于那个时代的辉煌。
老实讲,菲奥娜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城堡,但却从来没有来过。虽说按照规矩这里是为每一代族主安度晚年所建立的,但总会有一些以外,比如菲奥娜的祖父,一位喜欢环游世界的贵族老头。
哦,当然了,他同样具备劳伦特家族的贵族风度,但却不具备贵族的高傲,他待人异常的谦逊,而且对冒险有着特殊的执着。
不过这也是最可惜的,菲奥娜的祖父在一次冒险中失踪,当家族的众人在一座古墓中找到他的时候,除了冰凉的尸骨以外,就只有那被他掷出,并破坏了那置他于死地的机关的长剑。
他带着他的骄傲死去了,没人知道具体的过程,但这座被他毁坏的机关,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敌人了。
久站无语,菲奥娜向着远处眺望。
她的目光穿过了阳光,也穿过了广袤的森林,将所见之处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菲奥娜逐渐的创造,或者鸟瞰出了一副画面。
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水汽与彩虹笼罩着广袤的森林,穿过郁郁葱葱的森林,走过密密麻麻的灌木,在荆棘与蔷薇的环绕之中,有一颗瑰丽的宝石。
这颗宝石就是铃兰堡,它周围的荆棘上开满了洁白的蔷薇,风冷冽的刮过,菲奥娜仿佛感受不到那寒冷的温度,她只是看着,看着那洁白的蔷薇与长满血红玫瑰的花园。
她喜欢花,一如每一个女人那样。她喜欢花的芳香,喜欢它的艳丽,喜欢它的娇弱,更喜欢清晨的露水在风的引导下滴落,滴进湿润的泥土,滴进大地的怀抱。
“沙沙,嗒嗒.......”
身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古老的大理石板上响过高跟鞋的清响,菲奥娜轻轻转过头来,看着穿戴整齐的锐雯。
锐雯穿着一身华丽的婚纱与银白色的高跟鞋,婚纱很白,白的像是那在阳光映照之下的蔷薇一样,冷风吹过,白色的婚纱在自然的吹拂下飘舞,踏着银白高跟鞋走来的锐雯是那么的美丽,阳光温和的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体曲线照耀的闪闪发光。
菲奥娜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她冲着锐雯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抱抱她,抱抱这个放下了一切,宁可跑来德玛西亚与她一起生活的锐雯,抱抱这个即将与她步入婚礼殿堂的爱人。
“呜,娜娜啊,你说好的教我呢。”脑袋埋在菲奥娜胸前的锐雯出声道,倒不是有意打断菲奥娜这种拥抱,只是锐雯觉得菲奥娜的胸实在是太大了,好闷啊。
“好好好,教教教。”菲奥娜松开了锐雯,并报以一个白眼。
“干嘛那么不情愿嘛。”锐雯翻了翻白眼,她们俩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菲奥娜要教她一些德玛西亚的贵族礼仪,最主要的是婚礼的时候,锐雯不希望自己闹什么笑话。
她跟菲奥娜可不一样,相比于从小打到接受贵族熏陶的无双剑姬,孤儿院长大的锐雯在这方面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嗯,戒指带了么?”菲奥娜看了看锐雯那空无一物的左手问道。
“嗯,在这里。”锐雯拿出了那枚镶嵌着“诸神的黄昏”宝石的戒指,这是菲奥娜那次求婚,千鹤为她准备的两枚戒指之一,老实讲当她知道自己能够动用的全部家当都被千鹤拿来购买这枚宝石以及那枚送给奎因的鸽血红宝石戒指之后,菲奥娜的内心崩溃的好久。
老娘的零花钱啊!
还好这件事是皇权的授意,菲奥娜的母亲即便也被这奢侈的举动狠狠的震惊了一把,但至少没有因为大手大脚的花钱而去责怪菲奥娜。
在她母亲的眼里,自己孩子的幸福才是大事,钱财这种东西,如果劳伦特家族负担不起,起码还有普鲁斯侯爵呢,让这位祖父给他的孙女花钱置办婚礼应该很合适吧。
不得不说,菲奥娜的母亲露丝夫人也是一位略微有些叛逆的自强女孩,如果不是这一丝叛逆存在,这位当时的德玛西亚第一美人也不会抱着枕头直接跑到劳伦特家族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