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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者甜

7个月前 作者: 温初礼

第五十八掌

江南最开始以为蒋延洲真的和自己一样是害怕打针的人,倒不想从扎针到扎完针,蒋延洲始终都淡定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让江南有种“说好一起当青铜你背地里却是个王者”的挫败感。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睫毛刷子似的扫在蒋延洲的掌心,莫名让人有些心痒。

等到护士都走了,江南才有些不自然地把蒋延洲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拉下来,红着脸问他:“你真的打针都没感觉的吗?”

刚刚一直神色淡淡的人忽然勾着唇笑了下,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撸猫似的在江南脑袋上揉了两下,“不是你说的打针就像被蚂蚁咬一下让我不要紧张的吗?”

“你明明就没有相信还用这个来取笑我。”江南低声抱怨了一句。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话音落下后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蒋延洲扎针的手背,到底是觉得不忍心,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你笑就笑吧,让你开心一下病能早点好我也认了。”

“可是我不想那么快好。”

江南原本还沉浸在蒋延洲能乖乖来医院乖乖打针的欣慰中,结果不想他突然语出惊人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准备拿零食的手顿了下,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蒋延洲,“你是不是真的烧傻了?病不好难受的不是你自己啊?”

“我怕病好了你又不理我了,现在这样挺好的。”蒋延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委屈巴巴地再和江南抱怨。

蒋延洲倒是没有想错。

虽然昨晚两人才一起拿了冠军,但要不是因为他这场病,江南还真不可能就这么没有隔阂地和他相处。

不过蒋延洲这么一说,即便江南还没想过他病好之后的事,也莫名有种欺负了他的感觉。

江南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只抿了下嫣红的唇瓣,默默往嘴里塞了块不小的芝士饼干。

江南本就生得秀气小巧,这会儿整块饼干塞进去,腮帮子就鼓了起来,像是只努力咀嚼的小仓鼠。

蒋延洲只是看着,就不忍心再责怪她什么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江南那边靠了靠,指了下她手里拿着的一袋饼干,“有点饿了,分我一点。”

江南之前买了零食后是特地洗了手的,听蒋延洲要吃,便顺手给他递了一块。

蒋延洲没想到江南会主动喂他。

他眼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微微低了头,就着江南的手咬下了她手里的半块饼干。

只是江南没想到蒋延洲居然只吃了半块,她拿着剩下的半块饼干有些不知所措。

江南忿忿地盯着蒋延洲,“你嘴巴那么大一块饼干都吃不下吗?”

蒋延洲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让江南多喂自己一次。

他轻咳一声忍住笑意,有意无意地晃了下自己还扎着针的那只手,故意有些无力地开口:“你怎么对一个生病发高烧的弱者要求这么高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一点爱心了?”

不得不说蒋延洲是真的能抓住江南心软的点。果不其然他刚说完,江南就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反思了小几秒,江南捏着那半块饼干,有些笨拙地拧开了一瓶水,面带微笑地递到蒋延洲面前,“您老人家要不喝点水?小心噎着。”

江南亲手喂的,蒋延洲自然是来着不拒。他喝了一口水,才又不紧不慢地把剩下那半块饼干吃下去。

吃完东西,便开始犯困。

江南盯着蒋延洲头顶那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滴完的药水,不知不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便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江南揉了下酸疼的脖子,正准备接起电话,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蒋延洲的药水已经输完了。

而与针相连的管子里面,已经回了很长一截血了。

江南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也顾不得接电话了,“液输完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我也没太注意。”蒋延洲暗自活动了下被江南睡着时压麻的肩膀,柔声安抚她,“没有什么感觉,没事的。”

江南才不会信蒋延洲没事的鬼话,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便跑去护士站叫护士了。

护士也很少遇到这种患者自己和陪护都不太上心的情况,一边拔针一边把蒋延洲和江南一起训了一通。

江南自责地垂着头,一双手有些无助地在身前交握着。

平时老李头训她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乖过,这会儿却因为他而被不认识的人训得这么老实,蒋延洲心里顿时有一万个舍不得。

所以在护士打算继续教育江南的时候,蒋延洲忽然抬手把江南往怀里拉了拉,将她整个地护在身后。

声音淡淡地开了口:“液输完了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可以请您不要再说她了吗?”

大概是没有想到蒋延洲的这一番话,护士和江南同时抬了头去看他。

护士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病人怼,江南则是没想到蒋延洲会突然出声维护她。她默了默,乖乖站在了蒋延洲身后。

等到护士拔完针,江南鞠着躬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才跟在蒋延洲身边往外面走。

只是走了没两步,她就忍不住拉起蒋延洲的手,低着头把他扎针的手背仔细看了又看,那如临大敌的模样让蒋延洲觉得在江南眼里自己的手可能随时会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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