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有依赖性,佘娇娇还以为她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她赶紧握住他的手,坐在他身边轻唤,“阿风,阿风...”
褚风又昏睡过去,不再发出声音。
佘娇娇有些失落。
就这么陪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叔请来的大夫到了。
“是感染了风寒。”大夫下定论。
其实不用他说,佘娇娇也知道褚风是感染风寒了。
大夫很快开出药方,板蓝根,金银花,牛蒡子、贯众、连翅,淡豆豉、杏仁、荆芥、枯梗、前胡,薄荷、苏叶,甘草适量。
“我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
大叔迟疑了下,走到佘娇娇身边,“公主,村民们在外面等着见公主呢,公主看...”
佘娇娇摆摆手,“你先去抓药,我稍后去见他们。”
大叔离开后,她又陪着褚风待了一会儿,然后才整理了衣衫走出去。
没想到,村民们居然是跪在外面等她。
“各位乡亲,赶紧起来。”她扶起最近的一位妇人,“是您啊。”
是万大牛的母亲。
“公主。”万婶子紧紧的拉住佘娇娇的手,“当初的事可多亏了你啊。”
佘娇娇轻拍她的手背,“应当的,你儿子万大牛呢?他如今怎么样了?”
当年她走的时候,万大牛的伤还没好。
这时,人群中有个声音响起,“草民在这里。”
人群分开,一个男子坐在一个木台上,木台下面是竹子做的滚轮。
他靠着这个木台,也能行走。
“谢公主救命之恩。”
佘娇娇看他的脸色还算不错,这才满意的点头。
“公主,听说你在北境边境打仗,如今战事胜利了,公主不是应该回京吗?怎么到我们这了?”万婶子问。
旁边一个大叔忙提醒她,“万婶子,这是公主的事,我们不能过问。”
“公主,您莫怪。”
佘娇娇摇摇头,“无妨。”
她掏出一锭银子,“这两天,给我们准备些吃食,再到县里买驾马车。”
那个大叔接了去,“公主放心,我们会办妥的。”
中午,万大婶送来了饭菜和汤药。
“公主,您吃些东西,我来喂这位大人喝药。”
“我来。”佘娇娇将她遣走,亲自给褚风喂药。
奈何,不论她如何喂,褚风都不肯开口。
按理说,她该以口喂药,方显得她对他的情意深重,可是,她只要一想到他忘了自己便提不起劲儿来。
可这药还得喂。
佘娇娇只好就地抽了跟草杆,然后双指捏住他的脸颊,一挤,他的嘴巴就成了一个o字。
将草杆放进他喉中,温度已经适口的汤药顺着草杆灌下去。
抽出草杆,看着他嘴角的汤药汁,她又有些不舍。
拿出帕子,凑近他嘴角的时候,忿忿的嘟起嘴,重重的擦了几下。
她就是在这样矛盾纠结的情绪下照顾着褚风。
到了第二天早晨,褚风醒了,不用佘娇娇再喂他喝药了。
褚风端起汤药,靠近嘴边,刚张开嘴却拉扯到了嘴角的伤,“嘶...”
喝了两口,汤药沾到伤口上,“嘶...”
“我应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嘴角...”他忍不住的又嘶了几声。
佘娇娇懒懒的瞄他一眼,“许是你发热,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