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必然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图谋!】
如是揣测逐渐在玄能的内心落定。
否则对方大可以信手将自己的解决掉,并不需要说这么多废话!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确实如此。
面对这能力可怖的家伙,哪怕其已经施展出了毕生所学、浑身解数,可是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够损坏一毫!!
至于自己还未使用出的体术与忍术?
他可不认为凭借这把已经年迈的老骨头,能够在血轮眼的注视下讨得了好。
更何况这被疾病缠绕半辈子的身体,早就过了巅峰了吧。
玄能自省着身体,一抹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感溢于言表。
不过,这样的悲哀又很快被其收敛了干净,倘若被区区后生看了笑话,那可就真的无颜了。
当然,
其会依言放弃表面反抗,聆听当下谈判的最重要一点是,对方似乎对于所属的木叶隐村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
毕竟,若是放任其他木叶忍者在这里,于自己的诋毁字句下,早就开始嚷嚷着什么‘不准妄议木叶,不准亵渎火之意志’之类的话语了。
可是视野中的这位宇智波一族后生,似乎并没有因此升起半点恼怒。
这一点让他感到了一丝有机可乘。
虽然其早就已经听闻这一族与木叶隐村关系不佳,后者更是在第三代·猿飞日斩上台之后对于这一族有着隐隐的打压之势。
但玄能终究是曾经活跃于忍界第二次大战的老一辈,对于一些刻板、守旧的规矩还是看得比较重。
【哪怕木叶再怎么排挤宇智波,再怎么打压宇智波,这一族也绝对不会离开木叶!】
这是其在心中定论。
其实不止是他,包括很多老一辈都有这样的固有定论。
认定了以宇智波那高傲的性格丢不起主动脱离木叶这个脸,更别说追溯历史,这个村子就他们所开创、所建立的了。
让这帮心高气傲的家伙离开,比让他们去死还要难以接受。
且这只是一方面的固有性格原因。
“臣服于我,为我所用。”
冷漠的声音于此间落入玄能的耳畔,也将之继续想要发散下去的思绪打断。
【喂喂,】
【你是在开玩笑吗?】
老人没有回答,
眼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意味。
木叶与阳炎之间的血仇不共戴天,这年轻的小子,竟然还妄想要其选择臣服。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秉持着宇智波的自傲呢。】
是,
写轮眼的能力是很强。
但是,也不要小看自己真正求死的意志!!
倘若是被起爆符炸得粉身碎骨的话,别说是万花筒写轮眼了,就算是被誉为忍术教授的猿飞日斩在此,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被少年那强势姿态所镇压下的信念开始涌动,玄能的眼底跃然出一抹求死的疯狂。
然而就在这时,
那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声音再度落入了他的耳畔。
“秽土转生之术。”
“既然是降生于一战末期,活跃于二战时期的你,应该知晓这个被封禁在木叶禁术库的秘术吧?”
闻言,似被倾盆的冷水泼在身上,死志已下的玄能竟再度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自然是听闻过那个由木叶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开创的远古禁术!
以死者尸骨为凭证,用活人之躯做祭品,辅以被封禁的晦涩术式,将已故之人的灵魂从冥界通灵回来,以秽土转生的姿态供通灵者肆意驱使!!
这家伙,
这年轻的后辈竟然懂得这种秘术!
难怪,木叶会将这一族视为邪恶的一族!!
想到这里,玄能那充斥着恐惧的眼瞳中,又多了一分没来由的憎恶。
“嘿,你也不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能够在木叶内部布置下无数起爆符,妄图将一个村子都毁灭的你,跟我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不,准确的说,我可要比你仁慈太多。”
“毕竟秽土转生所需要的祭品只有一个,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人作为你的容器。”
迎着那饱含敌视的目光,荒继续说道。
在这个世界,想要生存,想要活着,想要守护下身后的那人,那么所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比他们更强,更狠,更不计后果!
所谓的罪恶,
那不过是逃避者给出的蹩脚借口。
邪恶之名?
若是这样就能够守护下所有一切,
那么他欣然接受。
“你究竟想要怎样!”
“私自有小动作,你就不担心被暗部洞察,被木叶的报复吗?”
“更何况,你们这一族本就不被猿飞日斩那个老东西所信任!”
虽然从那句着重的【为我所用】,以及那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宇智波一族手中的禁术·【秽土转生】,玄能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但是他仍旧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定论。
“除非你想要脱离木叶。”
“但是你敢吗?”
“成为叛忍所要会出的代价,本就出自大世家的你,不会不清楚!”
“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天真,去指望其他四座势力能真正接纳你们这一族,届时的境遇可不会比在木叶好很多!”
玄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视野中的那个少年说这么多。
是因为想要极力证明自己的观点?
是想要在被压抑这么久的情境下做出一点反抗?
还是说不想要让阳炎仅剩下的最后一点体面、一点尊严,就这么臣服在他人脚下?
不知道,其真的都不知道。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不信,
不信眼前的少年能够做出这般大胆的反叛!
周边的大环境也绝对不会允许再多出一个由古老家族缔造出的新兴势力,毕竟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多!!
但是,就在其心中落下这第二点定论的时候,一种没来由的怪异感突然盈满了他的识海。
这种怪异感来源于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的冷漠面颊,以及于之内心中突兀升起的空缺感。
如是两种交错的感觉令之开始自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个毗邻木叶的国度也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其识海中飞速滑过。
雾隐?
不可能,两者数十年的互相倾轧的血仇根本不可能轻易化解。
砂隐?
有待推敲,不过,罗砂那家伙真的敢直接撕毁表面的联盟契约吗?
岩隐?
土之国可是大野木的一言之堂,宇智波一族到了那里,能服气吗?
雨隐?
那个极度封闭且排外的国度,因为晓组织的声名鹊起,大抵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吧。
草隐?
不过是早就没落的墙头草,只怕是有心接纳这一族,也没有这个胆子!
可恶的泷隐?
那帮只会小偷小摸的混蛋,只会做乘火打劫之势的卑鄙小人,想来也没有这份胆子去接纳这一族。
想到那个势力玄能的心中仇视之火就不竭的涌动了上来。
【昔日,阳炎村在与木叶在正面战场硬碰硬并达成和平协定之后,就是泷隐村发动了突袭,将阳炎村彻底抹除在了忍界的版图之上。】
至于铁之国,
想来那个自诩永久中立的武士国度也不会做出如此大不韪的决定。
没有了,已经没有其他与火之国毗邻的忍者势力。
其在脑海中思量了一圈,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找到答案,找到一个能够让眼前少年放出如此豪言的归宿。
难道是,
难不成!
【取而代之!】
一抹了然的惊愕骤然浮现在老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