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的强抢民女,狗血的誓死不从,女子吞下炉中的火炭毁了自己的嗓子、用头顶之上的银簪划破了自己的面容。
公子哥走了,数日之后,传来了战场失利、将军战死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套染血的战甲。
梦到这里,宁初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血色鬼脸印记当中传来的那种女子身上的无尽悲恸,却是以一种无比可观的形式,如同催泪炮弹一样的,控制着宁初一落下了一连串的泪珠而来。
歇斯底里的一场痛哭之后,血色鬼脸印记当中传来的那种梦境画面,开始变的有些不太稳定,在梦境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刻,宁初一隐约到了,梦境当中那宛若水莲花一样的女子,费尽了大半年的时光,用一双采莲的玉白小手,打磨出了一张粗糙的古铜面甲,形若鬼脸。
顷刻间,梦境崩溃,一股庞大的拉扯之力震荡,将宁初一从那破碎的梦境空间当中拉扯出来。
熟悉的景色渐渐透亮,呼吸也逐步通透,对于身体的掌控感觉,在宁初一的意识当中飞快的复苏,然而手中冰凉,宁初一本能的低头向着自己手上看去,一张形若鬼脸的青铜面甲,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古朴,有清晰的泪痕、带着诡异的微笑,就那么出现在自己的手掌当中。
这张鬼脸面具,宁初一记得清楚,正是自己在宇宙海世界最中央看到的那一张青铜面甲,静静地横陈在宁初一的手掌当中,泪中带笑,眼若空洞,但却幽幽的望着自己。
“妈的,怎么这么邪门!”
那面具古朴,没有丝毫的力量和气息,形若恶鬼、泪中带笑,猛地一看很是普通,但落在宁初一手里,却偏生给宁初一带来一种活物的感觉。
募地,宁初一猛地抬头,向着自己正前方那一片宇宙湖的世界当中抬眼望去,星海沸腾、一颗颗大星相继崩碎,化作最原始的宇宙精气倒灌入那一朵鲜红大花当中,而那原本的青铜面甲,已经彻底消失了。
猛然之间,红花摇曳,一道道细密的黑纹,在虚空当中蔓延开来,无尽的虚空大裂缝在苍穹之上显化而出,如同瀑流一般的淌落而下,将整个宇宙海世界包裹而住。
而就在这时候,那无尽的虚空裂缝最深处当中,一条隐约可见的滔滔长河,从未知的虚无当中流淌而出,流经万古时光,又渐渐的没入到未知的虚无当中而去。
在这一道大河当中,有着红尘世间无数的人影,只是惊鸿一瞥,宁初一甚至在那长河当中看到了自己,一道是小时候,骑在自己父亲的脖子上,手中拿着甩动着的拨浪鼓,笑的天真无邪,一道是现在的自己,命门六重,如同镜中重影一样,站在那场合当中,静静地与自己对视着。
一种莫名的明悟在宁初一的心头闪过,那是时间的显化,是一条亘古存在,贯穿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长河。
容不得宁初一有过多的思考,就在宁初一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时候,在那宇宙海中心的红花之上,猛地绽放出一道鲜艳无比的赤光。
就如同一道纵横寰宇的剑光,来往一跃,便是斩过了亿万里星海,剑气冲霄九万丈,将混沌空域斩裂,将虚空斩碎,直直的没入到无尽虚空裂缝深处的那一条时间长河当中。
陡然间,大道轰鸣,天光炸裂,有亿万雷霆从苍穹垂落,化作万里雷龙,向着那宇宙海中心的红花猛轰而去。
与此同时,那红花再次摇曳,又一道赤光从红花当中破空而出,再一展,在虚空当中形成了一道赤霞如玉的纤细女子。
面对亿万雷霆,面对大道盛怒,只见那赤霞般的女子伸出了自己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小手,朝着虚空当中随手一拍,时空破碎成无边混沌,搅动这世间最原始无比的地水风火,竟是逆流而上,生生的将那漫天雷霆绞散开来。
大道震动,一抹紫光从无尽苍穹之上落下,宛若上苍劫难,紫光所过之处,一切都崩碎湮灭,化作无边虚无消散开来。
不过这个时候,那红花当中最开始摇曳而出的那一道赤色剑光,已经生生的从时间长河当中,斩落了一角光阴,从无尽的虚空裂缝深处倒卷而回。
斩去一段岁月,那妖艳红花方才终于停下了摆动,仿佛是吃饱喝足了一样,缓缓的敛入到无尽的宇宙星海中心当中而去。
红花消失,那从苍穹之上落下的紫色光芒、那上苍劫难,再也找不到要惩罚的对象,盛怒无比的滚动好一阵之后,也终于渐渐的退散而去。
宇宙海世界凭空消失,宁初一手中拿着一面鬼脸面具,眼神当中有些迷茫。
好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一片山谷当中,为什么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如同水莲花一样的女子背影,等到那女子转过头来,却是一面形若鬼脸、泪中带笑的青铜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