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完后,他才问道:“钱百户先前没有挂价格在我们牙行,不知道这次是否还是一样?”
没挂价格,那就是他自己亲自来议价。
经过上次自己的亲自议价,钱宁觉得不太可靠。
算了,还是等牙行这边都帮他办了吧。
钱宁说道:“届时永西伯那边搬走后,钥匙直接送到你们牙行。”
“你们帮着我处理便是。”
“至于挂牌的价格......”
钱宁想着自己送了二万两千两出去,收回两万两不过分吧?
“价格就挂两万两吧。”
牙行的管事执笔的手颤了颤。
“额,两万两?”
上次这货就故意叫高价,这次又来?
看着牙行管事的脸色,钱宁皱眉道:“怎么?我这价格便宜了?”
牙行的管事讪讪一笑:“这、挂多少银子,都是卖家的意思。”
“钱百户说了二万两,那我便记二万两吧。”
钱宁多了一个心眼,追问道:“按照正常来说,你这边估价大概是多少?”
牙行管事小心说道:“大概一万八千两左右?”
“而且钱百户你那房子有些旧了,翻新也要不少银子,估计还要再减两千两。”
钱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在逗我?”
“过年的时候,我才打听了大概是两万两!”
牙行的管事陪笑道:“这,我怎么敢戏弄钱百户你呢?”
“年三十那天,朝廷不是推出了蜂窝煤吗?”
“如今都已经是元宵节了,大半个月过去,京城周边的府城,全部都用上了蜂窝煤。”
“除了少数人家有钱继续买炭火外,大部分人家都用了蜂窝煤。”
“这木炭用的少了,价格都回落到了冬天以前的价格。”
“这木材自然也回落了,房子......”
牙行的管事安慰道:“但这价格,还是比你先前卖出去的贵上不少。”
“钱百户你还是不亏的。”
不亏?
他亏大发了啊!
原本就赚了那两千两的银子,如今自己搭出去了多少?
想起他空空如也的口袋,还满身的外债。
钱宁:“呵呵......”
他麻木的说:“算了,按照你说的价格挂上去吧。”
登记好后,抚了一把脸,他从牙行走了出去。
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钱宁心中只觉得一阵苦逼。
银子没了,关系也没了。
自己还傻愣愣的搭了银子进去。
钱宁心情沉重,沿着主街往前走。
走了一阵,便看到赵策家的那个书童,正从一家店里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正合抬着一个大箱子,从店里走出来。
钱庄的掌柜送他们出门,殷勤的说道:“我们钱庄若是再有铜板,会派人直接到永西伯府去告知你们。”
许方说道:“这几日我们正要搬府,届时我派人过来问便是。”
掌柜的说好,送走了几人。
他身后的伙计探头说道:“听闻永西伯要搬到南街贵人们住的大宅子去了,这是他那旧宅子卖的银子。”
“啊?我记得他那旧宅子,先前不是一万二千两买回来的吗?”
旁边的伙计接口道:“今日兑的好像是两万多两吧?”
那伙计又说:“二万两千两整!他家的下人是这般说的。”
“这才住了多久,居然转手就赚了这么多银子。”
“啧......永西伯真是命好。”
两人说着话,被掌柜呵斥了几声,赶紧跟着回了钱庄里。
一阵冷风夹着雪花飘过,一旁风中凌乱的钱宁连眼睛都忘了眯。
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只觉得脸上有些温热的液体滑过。
“呵呵......”
他自我安慰道:“起码、起码我未雨绸缪,先和他撇清了这段所谓贿赂的关系。”
“官位保住了.......”
“不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