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西院的使唤婆子给盛流芳送来了一套新茶具。来人还说,萧夫人已狠狠责备了二小姐,摇枝也在屋里跪着呢。
盛流芳一面说着“不要紧的”,一面示意蕙兰把东西接了。
在盈儿长久的坚持下,盛流芳勉强适应了要人伺候的生活。盈儿的方式也是直截了当,那便是摁住盛流芳的双手,不让她亲力亲为:“大小姐,您可是正牌的嫡出小姐,哪能一直不使唤人呐,一是要防着人轻视,二是得合乎规矩礼法,就算您不在乎,我也是不能看着你受累的!”
盛流芳也想起了孟安“能入流才是本事”的教导,尽管不喜欢,也努力遵从着。
今晚依旧是盈儿服侍盛流芳歇息,她忍不住嘀咕:“谁不知道萧姨娘宠着盛流珠,说话声音稍大点都怕把她给吓着。摇枝也是个狗仗人势的,做的缺德事都数不过来了。还说什么狠狠责备,屋里跪着,糊弄谁呢。”
盛流芳笑她:“看看你气的,肚子都圆了,好歹落了套新茶具,也不是一无所获嘛。”
眼下并无旁人,盈儿也再不掩饰:“小姐,今日的事叫人如何不气?一套茶具就被人打发了,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盛流芳作势要打:“你这丫头好大胆子,竟然骂起人来了。”
盈儿围着桌子转圈:“哎呀哎呀,小姐要打人啦。”
听着二人在屋内追逐嬉戏,蕙兰止住了步子:大小姐对盈儿真的很好,只是自己,恐怕是没这份福气了。
盈儿猜得不错,西院里,盛流珠已经绘声绘色地向箫思凌描述完了摇枝和她干的“好事”,只是将向盛流芳服软的那段故意隐去了。
箫思凌一脸得意:“亏得你们机灵,一举就坏了那丫头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