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大小姐挑出的几张方子,”张顺想了想措辞,继续禀报,“医官说确实是抄的寻常进补的方子,只是有几处出了错,陈皮写成了青皮,白茯苓也跟黄芪搞混了。”
“药方怎么会抄错了?是哪个庸医犯的错?”盛母有些恼怒。
“这......”张顺看了眼盛明翰。
“说吧。”盛明翰算是准许了。他也想知道,一向温顺的箫思凌究竟会不会做出害人的事。
张顺这才继续说下去:“药铺说是随着府里的方子一起送过去的,可为大夫人诊治过的医工都说没有开过。”
盛流芳再度起身:“陈皮性温,有理气健脾之功,青皮辛散苦泄,气虚者慎用,两味药材虽一字之差,药性却是大不相同的;再说白茯苓和黄芪,虽说功效并无差别,但白茯苓性热,黄芪性寒,后者我母万万用不得。这方子能随着我母的药一并去配,却不是出自医工之手,逃不脱是府里经手的人所抄,害人之行昭然若揭,还需多说什么?”
“老爷,您可信我?”箫思凌抓住了盛明翰的手,声泪俱下:“这些事与我无关,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姨娘慌了?”盛流芳眼神凌厉,迎上盛明翰复杂的目光:“先让药铺的掌柜在府里指认抓药的人,再以西院各人的笔迹与那害人的方子相对,到时候水落石出,恳请父亲严惩凶手,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盛明翰还在犹豫,盛母只好出声:“叫那个掌柜到院里候着,再找几张摇枝的写的字过来比对。”
当初箫思凌说下毒之事隐秘,须得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办,故而摇枝都是换上素布衣裳,亲自去抓药的。
有问题的方子也确实是出自摇枝之手,本以为几年下来药方堆积得多,不会有人细心查看,没想到被个小丫头给挑出来了。
而盛母之所以气愤,亦是查证了角亭阁楼的划痕和蜡迹确实存在,足可证满儿和盛流芳所言不假。
摇枝面如死灰,出于本能地颤声道:“夫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