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时不时就在我跟前提起,让你经常进宫转转,谁知我好不容易把你叫上了,他却不能来。”贤妃盛亦欢说道。
今日早起,皇上又抽查太子温书,不用人说也能猜得到,君璟乾答得肯定不好。听说圣令是不背好书就别出尚书房,故而太子一晌都没能露面。
“祖母最近精神很好,早起有时能用两碗米粥,临来特意让我转告娘娘勿念,家里一切都好。”得知今日不用去东宫拜见太子,盛流芳顿觉轻松了许多。
“也罢,现在御花园里金蔷薇开得正好,本宫带你过去瞧瞧。”盛亦欢只是提了一句,宫女太监们已然准备开来。
馥郁的馨香沁人心脾,满眼的花色分外绚烂。盛亦欢边走边笑:“园子里这些花,我最爱蔷薇,春夏不看就不看了,秋季我恨不得天天都来。”
一边服侍的宫女带了些谄媚:“小姐得空可要常来,有您陪着,我们娘娘便能开怀。”
盛流芳讲起了以前听过的故事:“金蔷薇开起来便热烈,绵延一大片,寓意坚贞和思念。听说从前有位相公,不得不暂时离家一段时间,他的妻子日思夜想又羞于诉说,便给他传了一封夹着蔷薇花瓣的空信笺,那相公一看之下就能明了,赶忙收拾了包袱往家赶。一时间,分隔两地的爱侣纷纷效仿,种这蔷薇花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盛亦欢听得感慨:“多好啊,坚贞和……思念。”她亦有坚贞不渝,可惜她的相公并不属于一个人,一国之君、六宫粉黛,皇上总是很久不来,亦会让她充满思念。
盛亦欢不自觉挽起了盛流芳的手,带着她走了很远很远。
直到走不动了,盛亦欢才叫人在一处亭中备下茶点、靠垫:“你们都下去吧。”
为首的太监轻声提醒:“娘娘乃万金之躯,少不得奴才们伺候在身边……”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们都退到亭外。”盛亦欢也会冷脸。
“姑姑,”盛流芳见下人们被撵出老远,才敢这样叫,“我来给您捏捏肩。”
“你啊你,很难叫人不爱。”盛亦欢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侄女,可一想到以后,她又忍不住嗟叹,“我看得出来,你这丫头并不愿意入宫,可家里的意思也明显,我也很为难。”
盛流芳慌忙站起:“娘娘恕罪,我……”
盛亦欢拉她坐下:“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又何罪之有?”
“流芳,我当年也是天真烂漫,也曾懵懵懂懂,憧憬着未来。忽有一天,母亲说盛家需要我,必须把我送到皇上身边,我当时才十六岁,心里头只有害怕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