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坐在后排座,负责看押若冰。
刘文龙坐在副驾驶座位,正在检查若冰的挎包,除了女人用的零碎物件,挎包里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上写着三个字:致若冰。
按照马壮所说,这个信封就是刘大成交给若冰的“情报”。
信封里装着一叠信纸,只看内容应该是一封情书。
抓到了内奸,刘文龙心情愉悦,故意读出了声:“亲爱的若冰,你的大成每一天都在想念你。我受不住这烈火似的活,这阵子我的灵魂就象是火砖上的熟铁,在爱的槌子下,砸,砸,火花四散的飞洒……”
“你无权私拆别人的信件!”
若冰大声抗议。
刘文龙说:“除了皇帝陛下,特务科有权私拆任何人的信件。”
若冰颤声说:“你们、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刘文龙打了个哈哈:“你提人权,我都觉得好笑……”
姜斌说:“没看出来,这个刘大成还挺有文采。”
齐越冷笑:“狗屁的文采,那是徐志摩的诗,《翡冷翠的一夜》。”
刘文龙大笑:“抄的?”
若冰默不作声。
……
傍晚。
特务科审讯室。
一张条桌,几把椅子。
刘文龙居中而坐。
姜斌在一旁负责做笔录。
令人意外的是,刘文龙把齐越也留了在了审讯室。
本以为那封情书是密写信,经过反复确认,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刘大成戴着手铐,坐在条桌对面的凳子上,他的伤已经做了简单处理。
刘文龙说:“刘大成,念在同事一场,伱只要如实招供,签了自白书,我会向上面替你求情。”
刘大成说:“我不是间谍,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那你跑什么?”
“我以为是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
“我参加过马科师主义恳谈会。”
“什么时候?”
“去年六月份。”
“组织者是什么人?”
“原东北大学副校长冯长林。”
“那个被警察厅通缉的冯长林?”
“是。”
“那个恳谈会,你去过几次?”
“两次。”
“你以为我们找你,是因为这件事。”
“是。”
“胡扯!”
刘文龙一拍桌子,厉声说:“参加过非法集会,最多是思想股的人找你,你以为特务科闲着没事做了吗?刘大成,特务科的手段,你想必也听说过,你要是再这么东拉西扯,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大成说:“刘队长,我真的不是间谍……”
刘文龙喝道:“动刑!”
审讯室铁门一开,高克俭迈步走了进来。
刘文龙赶忙起身相迎:“科长。”
“听说抓到了内奸,我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就赶过来了。”
高克俭四处看了看,目光在齐越身上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过多表示,伸手拿过桌上的审讯笔录。
刘文龙在一旁说:“这家伙很有经验,专捡不重要的说,我正准备给他松松筋骨。”
“避重就轻。没被抓到证据,他们都是这个样子。”
高克俭放下审讯笔录。
桌上放着一个纸箱,里面都是从刘大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钱夹、半包香烟、火柴、一串钥匙,还有一张电影票。
高克俭拿起了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