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了一眼:“这种叫八号线,有的。”
白雪又问:“跟我这個是一样吗?”
老板接过钢条看了看,又和店里的八号线钢条比较了一会,笑道:“一模一样,你这个肯定是在我店里买的,你看,连掐断的截面都一样。”
白雪说:“那麻烦您,能不能给我来一点样品,我拿回去让家里看看,跟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呵呵,小姑娘还信不过我……”
老板笑着拿过钢丝钳,掐断了一截八号线钢条:“买的多的话,我给你优惠,不光这个,其他型号的也一样,都是优惠价!”
“谢谢了。”
白雪转身出了五金店。
……
夕阳西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齐越回到副队长室。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他起身来到窗边,透过百叶窗向楼下窥视,高克俭的专车停在楼门口。
另一边,警员王朋和另一名警员把马壮娘带了出来,只等齐越的命令,今晚连夜把马壮娘送回乡下。
又过了一会,高克俭拎着公事包从楼里出来,矮身坐进车里,轿车亮起车灯,缓缓开出了警察厅大门。
目送轿车远去,齐越松了口气,高克俭走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可以随意支配人员,伺机潜入队长室。
笃笃!
屋外传来敲门声。
齐越说:“进来!”
王朋进来禀报:“齐副队长,都准备好了。”
齐越问:“人呢?”
王朋闻言一愣:“啥人?”
齐越说:“马壮他老娘!”
王朋赶忙说:“哦,在楼下呢。”
齐越说:“先带上来,我跟她聊两句,别今晚送回去,明天一早再回来,那可成乐子了。哦,叫上值班员,看着点,免得她到处乱跑!”
王朋答应着退了出去。
齐越打开抽屉,从一个信封里抽出五张百元大钞。
行动队的活动经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事务,都由副队长保管分派,宁致远一般很少过问。
过了一会,走廊逐渐嘈杂。马壮娘唱腔式哭嚎声响彻全楼。
门一开,王朋把马壮娘带了进来。
齐越把五张钞票排放在桌上,对多少有些发懵的马壮娘说:“马壮通共,证据确凿,这个没什么好讲的。本来呢,他这种情况没有抚恤金,一分钱都不应该有。但高科长心善,个人掏腰包给了你五百块钱的安家费,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如果胆敢再来警察厅闹事,不仅收回这笔钱,还要依法追究你家里知情不报的罪名,听懂了吗?”
马壮娘本就是为钱来的,她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明白在满洲国范围内,通共是极其严重的罪名。
“五张绵羊票不少了,拿着吧!”
王朋把钱塞到马壮娘手里。
马壮娘抹了抹眼泪,哭泣着:“我那苦命的儿啊……”
眼见这是又要开唱,齐越赶忙吩咐王朋:“走吧走吧!哦,对了,乡下的道不好走,让司机开车慢一点。”
王朋加上特务科的值班员,又把马壮娘带回楼下。
齐越侧耳听了一会,嘈杂声越来越远,走廊里安静下来,他立刻出了办公室,快步来到队长室门前。
值班员都在楼下,一时半会不会上楼,只要留意楼下动静,就算他们立刻回来,齐越也有时间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