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亮出证件,淡淡的说:“实话告诉你吧,照片上这个人,牵扯到一宗绑架案,我们正在找他。谁要是知情不报,或是替他通风报信,被我查到了,后果自负。”
“………”“他一次买几天的量?”
“五天。”
“他为什么不多买呢?”
“吗啡是违禁药,我一次顶多也就能拿到一小盒。”
齐越说:“那就是说,五天之后,他还会来找你。”
老凯说:“也不一定,我估摸着,他从别人手里也能买到吗啡,前段时间,他半个多月没来,如果没药的话,根本挺不住。”
齐越说:“嗯,有道理。”
“警官,我这个小店……”
老凯一副为难的样子。
齐越说:“你放心,我不是缉私处的,不管你生意上的事。他来的时候,想着打电话,我姓齐。”
……
傍晚。香坊区解除戒严,虽然解除了戒严,但是警察明显增多,随时都有民众被拦住盘问。
“号外,号外,保安局局长遇刺,行凶匪徒在逃!”
“看报了,看报了,北原局长转危为安,转入普通病房!”
北原正雄遇刺,无疑是今天最大的新闻,各家报馆纷纷加印号外,争相报道这一轰动性事件。
齐越开着车,在街上缓慢行驶,心里觉得奇怪,伪满当局向来报喜不报忧,负面新闻过不了审查,出现在报纸上的内容,一般都是国统区混乱不堪,伪满繁荣稳定。
今天一反常态,对这类极易引发效仿的恶性案件,文化厅居然不加以管制,任凭报馆报道宣传,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回到槐巷,齐越坐在车里,老远就看见有两个人影在院门口徘徊,暗中观察了一会,没发现异常情况,这才迈步进了巷子。
等走近了才看清楚,两个人影是刘万春和李长工,李长工手里拎着一个大号藤木箱子。
“齐老板,在下恭候多时了。”
刘万春抱拳拱手。
齐越很惊讶:“刘先生?”
刘万春陪着笑脸,解释着说:“上次你走了之后,我就寻思,怎么能让齐老板再跑一趟呢,这又赶上前几天下大雪,道儿也不好走,所以就套了辆车,把东西送来。”
李长工在一旁说:“齐老板,我们东家这多诚心啊,大冷的天儿,在这等了半个多钟头,我劝他回旅馆歇着,他就是不肯,好在把你等回来了,要不可冻坏了。”
齐越看着刘万春:“我的情况,你能做到守口如瓶,没对外人讲,就冲这一点,很难得。”
刘万春说:“做人要讲诚信,说到哪,做到哪。”
“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齐越把两人让进家里。整个滨江市区,像中央大街、新民大街、一些多层建筑,包括平房军事区,都有集中供暖设施。
槐巷这类普通住宅,取暖都要自己烧煤生炉子。
齐越说:“两位稍坐一会,我去生炉子。”
刘万春说:“这种粗活,怎么能让齐老板亲自动手呢,李子,你去。哦,我看院子里堆着木头,应该是劈柴吧?你都帮着劈了吧。”
李长工答应着去生炉子,然后又拎着斧子,去院子里劈柴。
十几分钟后,暖气慢慢热了起来。屋子里也有了暖和气。
齐越没阻拦,他心里很清楚,刘万春支开李长工,是要谈给高克俭送礼的事,而自己也有话要问刘万春,涉及到抗联内部安全的问题,更加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去。
刘万春说:“齐警官,以你的身份,按说家里应该请个佣人,像洗衣做饭生炉子,这类粗活,总不能事事自己动手吧?”
齐越笑了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没那么娇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