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清发现自己真是不能琢磨白瑾的事,因为每次一琢磨就把他自己的脑袋琢磨成一团浆糊,最后还琢磨不出什么结果来,所以还不如不琢磨呢。
不再去琢磨白瑾身份的锦清再看向安安,就见安安把脑袋窝在白瑾的怀里,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去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发现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烫,也就稍微放了点心。
而白瑾神经依然绷的紧紧的,整个人灵魂出了窍似的什么表情都没有,就是专心的抱着安安,好像自己的怀抱是什么灵丹妙药,抱一会儿就能让安安好起来了。
可是他们也不能一直呆在人家医馆里妨碍人家生意,所以他不得不提醒白瑾说:“我们先回去吧,药抓好了,我们回去熬就行了,总呆在这,安安也不会喜欢这里面的药味的。”
白瑾从梦中惊醒似的眨了下眼睛,在听见锦清最后一句时,才动了动身子,把安安抱了起来。
安安虽然是个小孩,可也有三四十斤,锦清觉得白瑾抱了这么久胳膊肯定都酸了,就想把安安接过来自己抱着,可他这话刚说出口,连手都还没伸出去呢,白瑾就往旁边让了让,把他的手晾在了一边,明显是不愿意把安安给他。
面对固执的白瑾,锦清向来是没什么办法的,所以最后也只能跟在白瑾后面回了香满楼。
晚上的时候,安安的体温又有了回升的趋势,白瑾就让人又熬了一碗药,连哄带骗的让安安把药给喝了。因为药味古怪的很,一碗药下去,有半碗都吐出来了,吐的安安小脸通红的,眼睛里也泪汪汪的,弄得白瑾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喝完药之后,白瑾又给安安喂了些粥,安安不想吃,她还是哄着让安安喝了两口,说能把嘴里的药味压下去,安安听话的喝了两口,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里白瑾也不敢睡,就在床边坐着,时不时的摸摸安安的额头,看看安安是不是退烧了,这一夜下来,她足足摸了几百遍,天快亮的时候,安安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她才靠在床沿上合了一会儿眼。
她以为安安的病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用不了几天就会好了,可天亮之后又反复的烧了几遍,最后直接烧的安安昏迷不醒,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别说白瑾了,就连锦清和齐辛齐扬都吓坏了。
病情加重的安安让白瑾又去了一次医馆,可在进医馆之前犹豫了一下,又跟好几个路人问了问柳州城哪儿的大夫比较有名望,在问出的结果都相同时,她才给最后一个路人塞了点银子,让那个人把他们带到那个大夫那儿。
这次的大夫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人,可精神却很矍铄,看起来是把自己的身体照顾的很好,所以才会有这种精神面貌。白瑾在看了大夫的言行举止之后,觉得这个大夫挺可信,就放心的让大夫给安安把脉。
可是本来让她安心的大夫,却在最后摇着头对她说孩子送来的太晚了,说的白瑾也不顾对方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站起来就对着那个大夫大声道:“你少胡说八道!他昨天才生的病,而且昨天也看了大夫,今天也都喝药了,你凭什么说现在就晚了?”
老大夫是个大气的人,被白瑾这么没规没矩的一通吼也没生气,脸上也只是面对着病人时才会有的惋惜,可很快又有些若有所思的问:“你们是外地来的?”
锦清生怕白瑾再说出什么‘我们是不是外地的关你什么事之类的话’,弄得老大夫生气了彻底不愿意给安安瞧了,就赶在白瑾前面回了一句::“我们是到这里不久,不知道老大夫为什么这么问?”
老大夫唉声叹气的摇摇头,说:“你们肯定是被姓李的那个老李头给骗了!这个老李头,平时就喜欢给人开一点不痛不痒甚至能让人病得更重的药,等把人耽误的严重了,好让人在他那抓更多的药让他赚钱,柳州城里的人都被他忽悠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他就专门忽悠你们这些外地来了。这老李头实在是太没人性了,讹人银子也不看看情况,孩子那么小,身子骨弱,哪能经得起他那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