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耳边传来郁闻州的痛苦压抑的声音让她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
过去的二十四年时间的总和都不如这段时间来得漫长,她将额头抵在膝盖上,下嘴唇被她咬破了,尝到了血腥味,也不及耳边的折磨让她奔溃自责。
直到再没有郁闻州的声音传来。
她急忙转过身去,木屋的另一端,郁闻州高大的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他身上穿着的白色长T几乎被他撕扯得变形裂开。
“闻州!”她扑到他身边跪坐在地上。
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撕碎衣服的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有大大小小的用钉子扎过去的伤口,有的已经结了血痂,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左手,手心手背全都是划伤,他不知道对自己下了多重的手才压制着药性。
乔南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喊了几声郁闻州都没有回应,碰到他的手,触碰到一手的汗水。
他浑身如被水洗了一般。
她忍着掉泪的冲动,连忙将身上他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他的身子,再捡起地上被他撕碎的衣袖,给他的手心包扎。
刚一垂头,眼泪就掉了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郁闻州不该被人这样对待的,这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不能就这么被人践踏了尊严。
她咬着牙,眼底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郁闻州才醒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乔南,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在他睫毛动了的时候乔南就察觉到了,她擦了眼泪,可眼睛还是很红,一眼就让人看出是哭过了的。
郁闻州一看到她红眼睛,就心软,这一顿折腾耗费了很多力气,他还是咬着牙坐起来,抬手要去擦她的眼角。
可发现自己的手很脏,他抿了一下唇角,低头去看她的眼睛,“我已经没事了,别怕乔乔。”
他的声音放的很低,又十分的沙哑,乔南微笑着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我知道你能挺得过去。”
郁闻州捡起地上的碎布条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拢了拢她身上宽大的毛衣衣领,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烧了。
“冷吗?”
他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乔南按着他的手,摇头,“我不冷,你穿着,否则你想裸.奔吗?你里面的衣服几乎都破了,还要不要面子了?”
郁闻州一笑,“好。”
他往窗外看去,天已经亮了,但外面似乎在下雨,玻璃窗被细雨打得很模糊,蜘蛛网上沾了水珠。
忽然,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郁闻州本能的将乔南护在身后,目光凌厉地扫过面前的郁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