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排屋子里还有一扇窗户,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昏黄的灯光从窗子里照出来,照在她的脸上。
是小姑娘,她已开始敲门。
只敲了一声,门里就传出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门没有栓。”
小姑娘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
刚才站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就仿佛一尊雕塑般坐在那里。
距离近了,小姑娘才看清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既不明亮,也不锐利,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妖异之力。就连小姑娘看了心头都有些发怵,似乎一直怵到骨髓里。
但她脸上还是带着动人的甜笑。
遇到的人越可怕,她就笑得越可爱。因为她知道,再可怕的男人都不会对可爱的姑娘怎么样。她已将这种方法当作对付那些可怕男人的武器,而她已将这种武器使用得十分娴熟,十分有效。
她笑着说:“是苟大侠吗?”
苟炳凡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小姑娘笑得更甜,说:“苟大侠的侠名,我早已听说过了。”
苟炳凡还是冷冷地盯着她。在他眼中,这位可人的小姑娘简直就和一块木头没什麽两样。
苟炳凡突然冷冷地说:“你在我面前说话时,最好记住一件事。”
小姑娘说:“奴婢一定会记住的。”
苟炳凡说:“我只问,不回答,你明白吗?”
小姑娘说:“奴婢明白。”
苟炳凡说:“但我问的话,你一定要回答,而且要回答得很清楚,很简单,我不喜欢听人啰嗦,你明白吗?”
小姑娘说:“奴婢明白。”
苟炳凡说:“是你约我们在这里见面的?”
小姑娘说:“是。”
苟炳凡说:“你已替我们约好了地狱魔王?”
小姑娘说:“是。”
苟炳凡说:“地狱魔王没有看出你就是牡丹仙子?”
沙依果果说:“他看不出。”
苟炳凡说:“为什么?”
沙依果果说:“虽然他的嗅觉灵敏,但我却换掉了身上的味道。”
苟炳凡说:“身上的味道是自身带来的,这样你也能换掉?”
沙依果果说:“能。”
苟炳凡说:“哦?”
沙依果果说:“就是用另外一种香料,女人的味道其实都是一样的,但女人都爱打扮,只不过每一个女人用的香料是不一样的,他闻到的味道其实就是香气。”
苟炳凡说:“虽然你的脸可以用粉底来化妆,但你的眼睛和眼神,他就看不出来吗?”
沙依果果说:“看不出来?”
苟炳凡说:“可是我就看出来了。”
沙依果果说:“他看不出来。”
苟炳凡说:“哦?”
沙依果果说:“狗人毕竟是狗人,何况他又是刚出道,怎能跟苟大侠比?苟大侠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谁,但他却不能,以前他见过我两三次,当我换身衣裳后,他就再也认不出了,将我当作了另一个人。”
苟炳凡说:“可是,我看见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不是狗人。”
沙依果果说:“他亦没有看出我是谁。”
苟炳凡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