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告诉你那支球队叫泽尼特,却从来不告诉你为什么叫,也不告诉你泽尼特是什么意思。
1957年10月,前苏联用‘卫星号’运载火箭将人类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上了太空,人类从此开始尝试摆脱地球的束缚。
但‘卫星号’并非苏联最早的运载火箭,它是根据前苏联也是全世界第一款洲际弹道导弹P-7改装而成,而这枚划时代导弹的载具,就叫做泽尼特(Zenit)。
所以,时至今日世界三大真理是东风、民兵和白杨,但‘泽尼特’和曾令辣脆闻风丧胆的‘喀秋莎’一样,是一种特殊的符号,也是西方世界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西欧愿意解释‘泽尼特’一词的来历才怪。
泽尼特俱乐部无疑是欧洲足坛的一支劲旅,2004年12月卓杨就曾率领马迪堡客场造访,那场联盟杯小组赛踢成了0:0。
不过,那会儿泽尼特的主场还是在彼得洛夫斯基球场。从17-18赛季开始,泽尼特搬迁到了新建的克雷斯托夫斯基球场,蜗居换豪宅。
因为国际大赛期间,所有设施均不允许出现FIFA官方注册背书之外的人名,所以世界杯和联合会杯的时候,克雷斯托夫斯基球场会被称作圣彼得堡体育场。
圣彼得堡就是昔日苏联威名远扬的列宁格勒。‘格勒’一词其实就是‘城市’,列宁格勒就是列宁城。但‘圣彼得’不是指彼得大帝,而是源自耶稣的弟子圣徒彼得。
在欧洲人看来,莫斯科是昔日铁幕时代的象征,而波罗的海沿岸的圣彼得堡无疑中庸了很多,被看做俄罗斯最西方化的城市,这座历史名城也比肃杀的莫斯科更具皇家风范。
而东方阵营的人们看圣彼得堡,同样有极其浓厚的开天辟地意义。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那门炮就是从停泊在涅瓦河上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炮轰冬宫开始的。
涅瓦河非常短,只有区区74公里,连通着拉多加湖和波罗的海,从圣彼得堡穿城而过,城市就坐落在涅瓦河入海口的三角洲上。
阿芙乐尔巡洋舰退役后,被改建成军舰博物馆,至今还停泊在圣彼得堡市区的河道上。
‘阿芙乐尔’的意思是‘黎明’或‘曙光’。在罗马神话中,阿芙乐尔是司晨女神,她唤醒人们,送来曙光。相当于中国神话里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昂日星官,那只大公鸡。
雄鸡一唱天下白,十月革命一声炮。
圣彼得堡是俄罗斯联邦海军总司令部所在地,直到现在,海军军官大学毕业生的授衔仪式,仍然会在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上举行,这是俄海军的传统。
一张一弛,半决赛开打的头一天,卓杨和蔻蔻也登上了这艘永不沉没的巡洋舰。
其实阿芙乐尔号不是永不沉没。1941年苏联卫国战争,孤守港口的巡洋舰既老且旧,根本无力抵抗德军的炮火,最后悲壮地选择了自沉以阻水道。
而且除了十月革命那一声炮,阿芙乐尔号也并没有其他值得一书的战绩。1905年,刚服役不久的阿芙乐尔号被沙皇派去远东,远渡重洋奔赴东亚参加了日俄战争中的对马海战。
结果俄罗斯海军被东乡平八郎的鱼雷战打得丢盔弃甲,阿芙乐尔号突破重围,好不容易才逃去了马尼拉。可没想到刚一靠港,就被菲律宾人民解除了武装,直接扣押了一年才放它返回欧洲。
之后十年里,阿芙乐尔号啥也没干,直到那一声炮响。
“卓杨哥哥,这就是那门炮吗?”
“应该是吧。”卓杨抬头看着152口径的舰炮。黑漆漆的炮口依旧指向西南两公里的冬宫。
蔻蔻点点头:“很伟大的大炮。”
“伟大的从来不是炮,而是开炮的人。”卓杨说。
“卓杨哥哥,如果咱们这次拿了冠军,你也是伟大的开炮人?”蔻蔻说国家队,不说‘你们’而是‘咱们’。
“当然。”卓杨高昂着头:“如果我把大力神杯抱回中国,虽然远没有十月革命那么开天辟地,但在足球世界内部,也足以称得上伟大。”
……
尽管有时满载着重荷,
生命的驿车仍急如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