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昳看着谷一朗从箱子里拿出保存完好的点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尝尝?”
楚昳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瘫软在了沙发上。
“唔,这味道,别说是莫斯科了,连A市都未必有这么正宗的。”
“真的好吃?”他一脸欣喜。
“当然啊,你以为我演出来的?”
“我跟你说,你手里这块,是我做的。”
楚昳支起身:“什么?”
“你以为哪里来这么朴实无华的包装,当然是我跟我妈学来的,你说口味正宗,那再好不过了,不枉费我一番心意。”
楚昳舔了舔手指:“那你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好好跟你妈求学,等你退休之后还能有个副业。”
谷一朗整理着手里的东西,突然停下问:“楚昳,什么时候,来我家吃饭。”
似乎话题说得不合时宜,迟迟都没听见楚昳的回答,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楚昳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谷一朗,如果只是单纯想请我去家里吃饭,那我觉得不胜感激,但是你还有其他意思的话,我想你应该懂我的。”
是啊,这么多年了,楚昳的分寸一直把握得很好,与他是同事也是朋友,再不会多迈出一步。
晚点,谷一朗把楚昳送下楼,帮忙叫了车。
站在路边,楚昳看到谷一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了,等我有机会回国回A市,我好好请你吃顿饭。”
“楚昳,你知道我不只是想吃饭而已。”
楚昳摆了摆手:“你啊,别只把眼光放在我身上,这样会忽略身边其他的人的,你是聪明人,好吗谷一朗。”
她笑着,少见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简幸川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幕,这次他真觉得自己像个跟踪狂了。
楚昳跟他说自己有约的时候他就想知道她要去哪里,看着她去机场接了谷一朗,看着她和谷一朗一起走进公寓楼,迟迟没有出来。
整个人郁闷到靠着车连抽两支烟,寒风刺骨,远没有眼睁睁看着楚昳和别人在一起来得刺痛。
节后上班,就在楚昳以为自己送走了简幸川这尊大佛,没过两天,任务来了。
楚昳站在一等秘书面前一整个惊讶的表情:“不是,他去克拉斯诺达尔不可以联系当地领事馆吗?”
“对,但是简先生这次护照丢了,拿着临时护照很多事办起来不方便,还是需要我们的人给予帮助的。”
“一定得是我吗?我最近手头上还有点事没做完……”没底气的话声音越说越小。
一等秘书凭经验问了句:“小楚,你和这简先生是有什么矛盾吗?”
“啊,没有没有,这怎么会呢。”楚昳急于否认。
“那就好好干,你们平时也很少去别的城市,正好趁这个机会。”
“好。”
刚回到自己的作为,俞茜歪了个脑袋问:“又要出差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个表情,我盲猜的。”
楚昳叹了口气:“明天就走,所以我的工作就要分摊给你们咯,实在是抱歉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出差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这相当于可以借机旅游了。”
楚昳欲哭无泪,这机会谁要谁拿去吧。
下午,谷一朗听说了楚昳明天的事务安排,凑过来说:“要不,我去跟领导提一提,让我去吧。”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再说了,你这家伙的语言沟通能好到哪里去,万一真有些什么事,你们就大眼瞪小眼吧。”
谷一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真的不会不自在?”
楚昳转头看向他,好像在谷一朗这里,顶多猜到简幸川是她前男友吧。
“不会,工作第一。”
所以当楚昳第二天出现在机场,看着简幸川一本正经的脸就觉得他表里不一,借用工作的由头非要她陪同。
“走吧。”
楚昳转头看了两眼:“你助理呢?”
“公司有事,我让他先回去了。”
嚯,这次行程竟然是两个人单独。
两个小时的飞行,简幸川可谓是对她无微不至,楚昳时常要露出公式的笑容说“谢谢”。
因为已经联系过了当地领事馆,下了飞机后,楚昳带着简幸川就去领事馆联络。
她一边和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说着后续的工作,就听简幸川在旁边打电话,好像毫不在意后面的安排如何,仿佛是把她当成助理了。
领事馆派出了一个小男生和她对接,商量着先去酒店办理入住。
楚昳坐在副驾驶和对方谈笑风生,下了车一转向他就没好脸色,简幸川咬了咬嘴唇,跟在她身后。
“好了。”楚昳拿着房卡,“按照时间表,下午你有个电话会议,可以在酒店进行,会议是明天早上的,如果有什么需求你再跟我说。”
言下之意,如果没事的话就少找她。
简幸川拿出手机:“我没你电话。”
“……我就在你隔壁。”
再一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
楚昳晚上有些睡不着,上午的飞机坐得她腰酸,下午一直在房间没敢外出,怕简幸川真有什么事找不到人,到了晚上明明应该很困,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临近十二点,她从床上起身。
外面的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影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结完账从里面走出来就撞到了个醉汉。
楚昳最怕的就是这些神志不清的男人,她侧过肩膀想远离,可醉汉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些什么,一边靠近楚昳,近到她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就在那醉汉见她没什么反应,正准备伸手碰她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一个身躯隔开了她和醉汉。
她还在紧张,只听见一句:“Fxxk off!”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听简幸川这么直接地骂脏话。
醉汉看来了个男人,悻悻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