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昳迈着步子去拿自己的衣服,简幸川想把她湿掉的外套放在干燥的地方赶紧晾干,一转身发现了客房正对床铺的电视机上方有个亮点。
他拿出了手机,点开照相机对着这个地方拍摄,依然发现一个暗暗的小红点。
简幸川有种不好的想法冒出,见楚昳穿得单薄,赶紧用自己的外衣把她罩住。
“怎么了?”她问。
“我怀疑这里的客房有非法的摄像头。”
楚昳倒吸一口气。
“你刚才在这里换衣服了吗?”
“我,我在洗手间脱的衣服,不会吧……”声音有些发抖。
“别担心,你安心休息,别的我来处理。”
楚昳披着衣服,把头发吹看,透过镜子看见简幸川在窗口边打电话,听不清他说了什么,通过口型辨别出几个词,应该就是在想怎么等暴风雪停下后来解决这家快捷旅店的问题。
晚上,两个人和衣躺在床上,简幸川从楚昳身后抱住了她,不想松开,不想他的女孩受伤害。
他想到了那次在望山上,楚昳被困在那里,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人,还好这次的风雪不至于把人掩埋掉,才能在这里平静地拥她入怀。
第二天,楚昳醒来的时候简幸川已经不在身边了,她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平静温和的画面让人怎么也想不到昨天晚上竟然是暴雪红色预警。
过了会儿,简幸川敲门进来说:“你的车我已经联系上拖车公司了,这家旅店的事我也已经报警了,现在外面天气不错,我送你回去。”
楚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衣服去我车上换。”
两个人匆匆拿着东西走出旅店,楚昳就跟在简幸川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脊,不说有多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样子,至少也能让自己收起坚硬的外壳了。
一路上,简幸川接了好几个电话,楚昳有些担心是因为自己耽误了简幸川的工作,她每一个忧愁的眼神都没有躲过简幸川。
电话挂断,他问:“是把你送去单位,还是先回家。”
“先送我回家吧。”
“你这小脸是什么表情,风和日丽了还这么愁眉苦脸。”
“没什么。”
“来找你一点都不耽误时间,如果我不来,那用来担心你的时间会更影响我的做事效率,楚昳,没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简幸川怕楚昳不相信,又补了一句,“工作可以交给其他人胜任,但是和你在一起的必须是我。”
楚昳扭头看向窗外,主要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有种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的表情。
车子一路顺畅地开到了楚昳家楼下,她解开安全带,简幸川伸手拿后排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递给楚昳,就看见楚昳的连在眼前放大,她亲吻在了他的嘴角上。
“简幸川,谢谢你,拜拜。”
楚昳拿过她的东西就下了车,留简幸川一人在车上大脑宕机。
等他反应过来时,楚昳早没了人影,简幸川推开车门下车,也不知道要干嘛,只是突然笑了,傻笑。
这会不会就是楚昳的回答呢。
没过几天,警方那里查办了那家非法旅店,证据充分,随后把存有视频的母带交到了简幸川手里。
视频拍摄的画面播放出来,没想到除了卧室,还在厕所的镜子下装了摄像头。
简幸川还特地找人去看记录数据的电脑,是否有可能把视频泄露出去,得到否认的答案后,简幸川这才松了口气,把视频内容统统摧毁才安心。
在一团乱麻的事情当中,终于办妥了一桩。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简幸川还在办公室里,右手边放着何栩订的晚餐,原封不动,都已经凉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手机在桌上响起,是顾怀珘打来的。
“喂。”
顾怀珘走到个安静的角落才开口:“阿川,上次你们这里那个姓郑的不是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嘛。”
“嗯,他把责任都甩给别人了。”
顾怀珘疑惑:“我听你说话的反应怎么这么冷静啊。”
“因为他后来做的事我大致了解,就是和对家交换我这里的资源,资源流失我还能再想办法。”
顾怀珘紧盯周围的情况,然后说:“你知道吧我今天跟我爸出来应酬,另一边有个包厢几个老板过来敬酒,有几个老板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方麒的老板方中杰,他是搞半导体的,然后我路过洗手间看见他们那间还坐着那个姓郑的,这么一来就不是天尧的事了,事情性质就变了。”
简幸川皱眉,想到下午何栩来汇报,方麒原本有个合作项目要搁置了。
“这姓郑的进去过一次出来还敢这么大摇大摆,事情肯定不简单。”
“看来他和伊行长之间也不是完全信任。”这个被甩责的倒霉蛋就是伊智材,“摆了别人一道,自己还留了一手,故意恶心我,想告诉我他和华东洋也不一样,华东洋没给自己留后路,而他郑群可以继续潇洒拿钱。”
“所以啊,我一看到就给你打电话了,省得那天发现损失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怀珘,帮我个忙,过会儿替我看看方中杰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啊?不应该盯着郑什么来着的么。”
“郑群要做的都是些毫无保留的东西,我就做好最差的打算,但是我要知道他到底和方中杰说了什么,如果足以让方中杰放弃和我这里的合作,那一定是诱惑力很大的,必然要马上准备下一步,和我这里完全断开。”
“行,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他还是庆幸当时把天尧私有转半国有,他只要一手紧紧抓着天芯就行,同样也就意味着像郑群这样的人捞不到油水,就会做出不利于公司的事。
他现在就少一份关键性的实证。
后来,顾怀珘给简幸川发了消息,方中杰果然是下了饭桌直接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