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湖居住了一个晚上,陈武、宋谦便被陆信,安排送去了前线。
二人暂时被编入太史慈所部的丹阳营,担任别部假司马。
假司马相当于是副职,亦或者代理的意思。
但也是秩六百石的官职,从俸禄上看,那可是与县令平级的职务。
这对于当下的陈武、宋谦二人来说,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然而事实上在陆信看来,二人可都是骁将,锻炼一段时日,足以担任一营副将,甚至主将。
这对于陆信来说,绝对是捡到宝了。
庐江城。
面对陆信各部兵马,把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情况下。
庐江郡守陆康,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这一天,对于他来说,是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
一意孤行的陆康,老而弥坚,抱着与城共存亡的信念。
谁的劝告都不听,长史周尚这会也早早听从了侄儿周瑜的劝说,弃官举家迁移去了柴桑。
事实上自从周尚走后,庐江郡大小官吏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么就是走不了的。
要么就是对于朝廷死忠的分子,就如陆康一样的。
不得不说陆康确实是大汉的忠臣,在他眼里陆信就是逆臣,而他陆康则是皇帝任命的郡守,只要朝廷没有让他放弃城池,那么他就守土有责,只能坚守到底。
陆康在庐江担任太守数年,因为为官清廉耿直,也确实颇得人望,听说他要死守城池,城中确实有不少百姓,都自发表示拥护。
虽然陆康的坚持并没有错,但陆康作为庐江郡守,不识时务,不识大势,孤城坚守,这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以至于他的长子陆儁、侄儿陆俊都认为这一战必败,但陆康驳斥二人道:“吾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唯有一死尔,何足道哉?”
面对陆康的固执愚忠,陆儁、陆俊兄弟也只能怏怏而退。
“公业,叔父为大汉守节,即便是战死,那也是虽死犹荣。然我们陆家百口之人,若是因为此战而丧生,吾等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乎?”
走出郡守府的陆俊,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的看着陆儁。
他们陆家可是世代公卿之家,不说在扬州即便是在大汉天下,那也是高门大族的存在。
现在陆家这一代人,虽然只有陆康一人担任郡守,可陆家子弟,出任郡县官职的人,仍然有数十人。
就拿陆俊来说,就在庐江担任军司马一职。
陆儁如今也有郎中的勋职在身,若不是朝廷纷乱,他只要赴任至少也是一个县令。
“季才汝有何想法?”陆儁迟疑看着陆俊,二人年纪相仿,平时关系也要好。
陆俊的儿子正是东吴声名显赫的陆逊。
说来也巧,陆康的小儿子陆绩,比陆逊还小几岁,如今二人年纪都尚幼,皆在庐江城读书。
陆逊、陆绩虽然都还是幼孩,可却都表现出不凡的聪慧。
而在大家族之中,其实都有找相士算卦预测吉凶的惯例。
陆逊、陆绩二人在相士眼中,那自然都是天生富贵之命,但再贵的命,也必须要能够活得够长不是,半途夭折了,自然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
陆逊的祖父前两年去世前,就曾一再叮嘱儿子陆俊,要照看好陆逊,并言陆逊乃陆家麒麟子,必然是再一次中兴陆家之人。
“我能有什么想法?如今庐江四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吾就想带儿子走,也走不脱啊。”
陆俊带着情绪说道,之前他就想要带着儿子回吴郡老家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