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知道高峰的母亲需要动手术,便批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去陪护。
转眼陪护假已到了最后一天,高峰满怀愧疚地站在母亲的床前,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这一走,不知道又要何时才能回来,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心慌。
母亲的住院,让高峰再次想起了当年大姐的离奇失踪。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已经离开了,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却不能尽孝,这种感觉让高峰觉得很无助,很茫然。
知儿莫若母,看着孩子有些局促地站在窗前不说话,也不走,老太太便知道这孩子的心思。
“小峰,你今天是不是已经到假了?没事,回去吧,单位这么忙,你还能回来照顾我……回去啊,替我谢谢你们领导。”
看见母亲已经猜到了,高峰便硬着头皮承认了:“嗯。我们冯主任知道你要开刀,便给我批了假,现在……现在确实要回去了。”
正在身边削着苹果的父亲一听,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事。回去吧,回去吧。你妈这里还有我呢。你会所里安心工作,不要想太多,我每周还是和从前一样,给你打电话说一下你妈的情况。”
如今儿子干的可是大事!天大的事,这可不能耽搁。
高峰的老父亲干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但也读过几天书,知道军工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便半推着儿子的肩膀,把他送出住院部的大门口。
高峰走了十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看父亲,却见老爷子不停地挥手意示他赶紧回去,才艰难地转过身,跳上了一辆正好停下来的公交汽车上。
晚上7点多钟的研究大楼,依旧灯火通明。高峰在宿舍放下自己换洗的衣服后,便重重地赶回了六室的研究室。
见到高峰回来,室里的同事纷纷向他咨询了老母亲的病情。同时,也向他介绍了这一周以来六室的工作开展情况。
“高峰啊,我们这段时间就在全力研究这个总线的问题,你回来了刚刚好,可以利用你自身专业的优势和大家一起攻克底层突破的环节。”冯勇拿着一叠资料向高峰走来。
“嗯,这些,都是目前我们研究室记录下来的各种数据,你今天晚上呢,就先了解一下,确保能跟上我们的节奏。”
高峰点点头,默默地接过资料,便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其他人,一转身,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着自己的研究工作。
十三天后的一个黄昏。
冯勇正在桌上做一些数据对比,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被人突然推开。
他抬头一看,门外几个小伙子一脸的兴奋,出现在他的面前,赵红旗有些手舞足蹈到冲了进来:“主任,有了,有了。破了,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