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勇貌似感应到门口有一个人站着,却又没有走进来,便下意识地抬头朝门口望了一眼。
恰逢高峰也正好抬起头,正好迎上了冯勇的目光,他向这个亦师亦友的人,笑了笑。
带着感激,向他告别。
冯勇亦报之一笑,看了看手表,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表盘,向他轻轻挥手,意示他赶紧抓紧时间回去。见到高峰点头,冯勇又再次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那一堆材料之中。再没有抬头。
不知为什么,高峰在坐上67号的车时,心里突然一阵心慌。
这种莫名的心悸让他一路上都在反反复复地的回想着今天清晨布置的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遗落。直到上了火车,高峰不得不拿起手机地给邓光明打了个电话:
“你看看我的备忘录,是不是写了17点纪要?”
“是啊,写了17条,后面还有负责人和协助人的名字。”
“嗯,好。挂了。”
确定自己心里所想的,和清晨的时候写下的都对上了,高峰这才放心地揉揉自己的脖子,左右摇摆了一下自己的头部。
一阵咯咯作响之后,高峰头靠着座椅放松了下来。不到片刻竟然呼呼睡了起来。
“瓜子花生烤鱼片,啤酒饮料矿泉水啦,前面麻烦把腿收一下。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来,麻烦腿收一下了啊。”
迷迷糊糊中,高峰梦到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北上求学的少年人。
那时候,一到开学的时候,学生证买到的总是站票。他就经常背着一个背包,一站就是十多个小时。实在累得撑不住了,就拿一张报纸直接铺在过道上坐了起来。
高峰皱着眉头,觉得自己这一生坐的火车为什么总是站票多?为什么总是要被列车上的卖货员不停地追着让他收腿?
“收腿,收收退了啊!花生瓜子八宝粥……10块!好,收你20,找你10元。”
梦里高峰自己买了桶方便面,可怎么也找不到开水,饿得心慌。
一着急,就醒了。高峰双手用力搓了搓脸,才清醒过来。
想到自己这一路都忘记了给妻子打个电话,这才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出来。可电话一直响,却又没有人接。难道妻子还在生气啊?不应该啊!
明天就过年了,或许老丈人也在家里吧。高峰想着,就给许如海打了电话过去。
“爸,我是高峰。我现在在火车上。还是上次的那个时间到家。”
“哦,好!好!我让宁宁来接电话。宁宁,高峰来电话了。”这种时候,应该是给最想他回来的人听电话。许如海立马起身就去找女儿。
电话里,传出许如海的脚步声:“宁宁在厨房,最近啊,她嘴越来越挑了,她妈做什么都觉得不好吃。这不,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听到妻子是在厨房,高峰心里才稳了下来。耐心地等待许如海慢慢走过去。
“宁宁,高峰电话。”
“啊~好!”正在忙着正在给煎蛋上加糖的许心宁马上转过头来,接住老爷子的电话。
“喂。”
“宁宁,我今天回来。还是凌晨三四点到家。你可一定不能再睡客厅沙发等我了。时间到了,就乖乖睡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