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为了消磨时间,领着楚曜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折返到街头,千挑万选,选了两碗云吞面。
吃着碗里鲜美可口的云吞面,楚怜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还在帝京的时候,和聂子谦一起坐在街边吃馄饨的画面。
想当初,正是靠着一碗馄饨……啊不对,是靠着她的极度坦诚,把聂子谦的心凿开了一道缝,为她今日的成功,奠定了夯实的基础。
她还许下重诺,说定会护聂子谦一世周全来着。正好聂子谦马上辞职不干,这个重诺实践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满脑子想着自己的事,楚怜不经意间一抬眼,正对上楚曜痴痴盯着她看的目光,差点一个哆嗦掉了手里的木筷。
顶着恶寒,扯出一个笑,模仿着原主的性子,软软糯糯地开口道:“曜哥哥快趁热吃呀。”别像个痴汉样的盯着劳资看了,真的很影响劳资的食欲,谢谢。
楚曜十分听话地夹起一筷子云吞面。
然后边看着楚怜,边吃。
楚怜:“……”
于是,楚怜迎来了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吃东西吃剩下大半碗。
楚曜对此倒是显得颇为习以为常,神色自然地摇头道:“你啊你,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哪次能好好用完一顿膳。什么山珍海味摆到你跟前,能多吃上一两口,我都甚是欣慰了。”
话语间满溢而出的亲昵疼宠,激得楚怜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不过通过楚曜的话,楚怜也更为直观地感受到自己与原主除了皮囊高度相似,内核真真正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要换成是她,面对满满一桌山珍海味,能少吃上一两口,她都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吃完云吞面,楚怜为了拉经验条,又领着楚曜往各种人多的铺子里钻,每样小物件都要拿起来细细把玩一番,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可一旦楚曜掏腰包要买来送她,她立马就把东西放回原处,又半点兴趣都不感了。
亏得楚怜之前在帝京为了放松聂子谦的警惕,积攒了不少逛街的本事,楚曜都快累得走不动道了,她还生龙活虎,愣是拖着楚曜硬生生地逛了一上午的街,整个广场的店铺都快被他俩逛了个遍,要不是终于拖到了饭点,楚怜怕是连棺材铺都要进去逛一圈。
午膳楚曜选了个广城最贵的酒楼,本来要的是个雅间,被楚怜一口拒绝,改成了大堂的散桌。
楚怜心里想的是,这货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自己吃个云吞面都能看得面红耳赤,要是坐在没有外人打扰的独立包间里,看自己吃个大鱼大肉什么的,那还不得兽性大发啊?
但她嘴上说得很是大义凛然:“万一要是芸香被发现了,暗卫们寻过来,待在雅间里岂不是被瓮中捉鳖了?”
被形容成鳖的楚曜略微琢磨了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么容易就被说服的储君楚曜,楚怜觉得大楚只怕是真的药丸。
慢慢悠悠地吃完午饭,楚怜灵机一动,把楚曜带到了戏楼,听了一下午的戏。
期间,楚怜无数次的眼皮打架,掺瞌睡掺到不行,又碍于不能崩了楚曜心中楚怜的人设,瓜子也不敢嗑,茶她又不太爱喝,时不时地抿上一口,也都是为了驱赶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