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怜酣眠后,聂子谦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披衣而出。
“督主。”浣梦恭谨垂首。
聂子谦微一点头。
浣梦倒退着步出外殿,不一会儿,便领了一名番子进来。
“属下参加督主。”番子行礼道。
聂子谦临窗而立,淡淡地问:“如何?”
番子瘫着一张丢人堆也认不出的脸,用毫无起伏的语调答道:“属下已将督主的意思带到。”
“可有留下痕迹?”聂子谦凝望着窗外盛开如雪的梨花。
番子应道:“督主放心,既不至明显到令人生疑,也不至隐蔽到令人难以寻获。”
聂子谦抬头望向夜空:“如今陛下又纳了宫家的人,羽翼已丰,就让风刮得再大些罢。”
这样她才能飞得更高,更远。
番子领命而去。
浣梦迟疑着上前一步,犹豫半晌,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这般依赖督主,督主若是……陛下便是坐拥江山,也难展笑颜啊。”
“你只需要护好陛下,旁的事,莫要多问。”聂子谦眸光一凛,沉下了声,“更莫要多嘴。”
浣梦脊背一寒,再不敢多言。
内殿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极细微,长年习武的浣梦能听到,一直关注着内殿动静的聂子谦也听到了。
聂子谦立马转身,快步走向内殿,紧绷的神色在推门而入的一霎那,被满目似水的柔情取代。
楚怜半梦半醒地微睁着眼:“你去哪儿了啊……”迷迷瞪瞪的也不忘撒娇。
聂子谦眼中柔情更盛,疾走两步,脱下外衫,重新躺回楚怜身侧。
几乎是下一瞬,楚怜便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还是个八爪鱼。”聂子谦失笑,语气里满是宠溺,在寂静的夜里无边地蔓延开来。
楚怜迷糊地咕哝:“什么八爪鱼?”
聂子谦未答,抬手环住楚怜的腰身,将人紧紧地搂入怀中。
“你还没说,去哪儿了呢。”楚怜眼睛都阖上了,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聂子谦轻抚她的背心:“有些口干,喝了点茶。”
听到“口干”两个字,楚怜的瞌睡登时散了一半,脸颊上泛起羞臊的红晕,讪讪地转移话题:“……只要不是起夜就行。”
聂子谦手下一顿:“起夜怎了?”
楚怜脱口而出:“肾虚。”说完,才想起聂子谦的身子,惊觉失言,忙又往回找补道,“肾虚也没什么,少个肾都没什么。”
聂子谦:“……快睡罢。”
楚怜乖乖闭嘴,往聂子谦怀里又钻了钻。
聂子谦在楚怜额顶落下一吻,温柔又虔诚。
如吻此生至宝。
又过了两日,盼儿终于把楚怜等待已久的那些“小玩意”送了过来,还附赠了一本图文详解的小册子。
盼儿愣是拉着楚怜,将齐远与宫玉二人的……性能,全方位多角度对比评审了一番,才哼着小曲儿离开。
看着盼儿一步三摇的背影,楚怜不免有些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