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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走了,又来了更多人,嚷嚷着要见柳太公。太公有些纳闷,“什么人在呼喊,都进来说话。”
庄子上几乎所有壮劳力都来了,一群人拱手行礼,“太公。”
“天色不早了,你们找老夫何事?”他们的眼光看向李晟,李晟自是明白,这些人是来找活儿的。
前些天停工的时候,他们就求过,李晟已无钱支应工钱,他们只能黯然离开。如今,看着柳太公带回大批物资,他们觉得机会又来了。
“太公,你们家还招工么,俺们有大把子力气,绝不偷懒。”李晟在柳太公身边小声道,“翁翁,前些天挖池塘,请的他们。每天二十文,管两顿饭。”
柳太公拧了拧眉头,这条件太优厚。若长期有活儿干,可比种庄稼强多了。难怪庄户门要上门求活儿。
“瞎胡闹,你们家的田地都耕好了么,不紧着春耕,下半年想饿肚子?”
为首的庄户道,“太公,春耕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是家里的婆姨都能够操持,我们赚点儿钱,好度过荒年。”
这样的赚钱机会,可说是绝无仅有。平时闲的时候,也就去大山里碰碰运气。大山里有猛兽出没,哪里有做工来得安全。
这必然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柳太公有些不明白,“这,你得问他,现在,柳家是他当家。”
人就是最大的财富,有人,就有发展。李晟看着他们眼里的光芒,点了点头,“我们家确实要招工,现在银钱也够了。不过得缓上几日,你们先把田地耕好,到时候,管家会通知你们。”
吴管家朝着他们点了头,这一些人,他不看着的时候,也不会偷懒。勤劳诚实,可堪大用。
庄户们满意地走了,院子还有吵杂的声音,“太公,太公,我们要见太公,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见?”
柳太公已见怪不怪了,“柳毅,你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那若有若无,求饶的声音,让人听着侧目。
柳毅走回来道,“爹爹,是谢家庄的人,他们想要见您,庄上的人不让他们见,所以在外面吵了起来。”
上一次招工,庄上的人不怎么配合,人手不够,吴铁柱去河对岸找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尝到了甜头,周围的人也羡慕着。见柳太公带回这么多物资,同样觉得有了赚钱的机会,也是来找活儿的。
柳太公倒是诧异,“归一,你在这里,他们怎么过河的。”
这个时候溪河的水深着呢,除了李晟前身这样的傻子,谁会忍者寒冷去淌。
“物资运完之后,这些人就乘船过河了,只是想不到,他们这个时候才找来。”
柳家庄的庄户还真是团结,居然让他们绕了这么久,才摸到柳家门口,而且还没有办法进门。
活儿只有那么多,柳家庄的人当然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上一次找了两个“外人”,就让庄户们大为嫉妒。
李晟冷哼一声,“咱们庄子的人还真有些能耐,铁柱哥,你去将他们都带进来。”
吴铁柱的不安,李晟看在眼里,他快速出去,将那四个人带进来,其中有一个老人和小女孩。
一进院子里,他们就对着柳太公,跪在地上,弄得柳太公有些迷糊。
他们身上的泥土,还有脸上的伤痕,说明,来这一趟确实不容易。柳家庄的人不仅阻拦他们,还发生了轻微的争斗。
“求老太公,给我们一条活路。”
“都起来,有话好好说,咱们柳家可不兴跪拜。”膝盖是用来打弯儿的,不是用来跪的。真正的尊敬来自于心里,可不是这些形式,最瞧不起的,就是磕头虫。
吴铁柱将他们拉起来,在有些昏暗的院子里坐定。李晟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明天说不行,这么晚了,还带个孩子。”
那女孩冻得有些哆嗦,估计饿的不行,眼眶里泪珠闪烁。
老头儿弓着身子行礼,“您就是晟哥儿吧,这关乎我们的活路,我们不敢有一刻耽搁。”
“你们的活路,来我柳家庄干什么?”柳太公有严重的地域性,譬如自己发了财,分给这些战友的家属,那是天经地义。可要是去周济别庄的人,他可不会干。
也不是说自私自利,哪怕当官的,也只管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除非是宰相,要管理所有的大事儿。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所倾向,人是有私心的动物,一般人无法超越。
老人竟然无法回答,这年头,招工,也只是在本庄找劳动力。以农业生产为主的庄子,哪里有多少就业的机会。就是散工,也十分难得,而这些,自己庄子都能够消化掉。
若是柳家庄的人肯全力支持李晟挖池塘,十几个人,根本不需要去外庄找,说到底,还是他们小瞧了李晟。
“这么晚过来,还没吃过饭吧。”
老人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旁边的小孙女也跟着一起哭。柳太公只是皱眉头,妻离子散,卖儿卖女的事儿,他见得过了,虽然唏嘘,也不再有什么波澜。
“好了,我找你们进来,可不是要听你们哭诉的,既然没吃饭,就先吃了饭再说。吴婶儿,把冷菜冷饭热热,让他们对付着吃一点儿。大人饿一饿没事儿,小孩子可别饿坏了。”
院子外面,偷听的庄户不在少数,一听这话,就有些骚乱。
他们本以为柳家连他们见都不会见,可招进了院子里,也以为会很快赶将出来,谁知道,李晟还要给他们安排吃食。
在夜幕下,有人叮嘱,有人领命,有人散去。
吴婶当即点头,这样的孩子着实可怜,“小妹,过来生火。”
今晚上的阵仗,让李父有些忧虑,一个个都提心吊胆。谁能想到,李晟刚接手,就要做出一些改变来。就连程辰晨也在怀疑,莫非这小子真是高人弟子。
“爹,冷了,这油灯的亮度不够,您去烧一隆火吧,可不能冻着。”
桌子撤下去,人们自发地去搬椅子。在柳家院子里,摆了一路。火烧的很大,驱散了黑夜的寒冷,却驱不散院子里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