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温言去查跟刘家有来往的人外,京兆少尹和县尉也同样在查。
不过他们查得到底比温言快一些,毕竟京兆府和万年县都有统管户籍的职责。
京兆府那边最先查到了一个做胭脂生意的人家,但仔细查过之后才发现,那户人家关系十分简单,且家中没有人在短时间内离世,应当和此事没什么关系。
后来兜兜转转,又查了许多与刘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家,筛选出了五个有嫌疑的人家。
这其中温家竟然也赫然在列。
温言不知道温家能和刘家有什么往来,他往常并不在意家中都有什么营生,或者压根就不在意家里的任何事情。
夜里,苏兮听温言说起这个,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温夫人。
“约莫是家中制作的衣物有从刘家买的布料,不过只是这样应当不会引起京兆府和万年县的关注,看来咱们这位温夫人还私下里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眼见着肚子越来越大,苏兮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到时候照水巷要是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事情可就麻烦了。
“她能做什么,无非是跟哪家的娘子一道吃茶说笑而已。”
温言对于温夫人这些年的喜好多少知道一点,一个月里除了必要的应酬外,温夫人最喜欢的便是和各家的夫人和娘子赏花赏景。
尤其是年关时,这种聚会就更加频繁。
“就是如此才会出事。”苏兮从前听说过,有些夫人对自己院子里的女婢或是家中庶出都十分苛刻,轻则骂几句,重则直接上手。
早些年一个三品大员家中就因为出了此事被闹出来,还被长安城的百姓议论了许久。
后来那家的夫人就极少在聚会上露面了,听说后来病死在了家中。
至于那是真的病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温言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他就只觉得一群妇人之间的喝茶聊天,能弄出什么大事来。
“出什么事?”温言好奇。
苏兮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让他去找黄雀,让一只雀儿妖跟着温夫人,顺道将这个消息告知温夫人,看看她会如何反应。
温家这边自有应对。
京兆府和万年县那边则干脆将五家一一调查走访。
京兆少尹去的第一个便是城西梁家,梁家在长安没什么根基,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才在长安落了脚,后来经历战乱,曾回去了祖籍,天下太平之后才又回来。
所以当京兆少尹亲自上门,梁家人是很忐忑的。
梁阿郎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一点隐瞒都没有。
可惜他明显知道的不多,说来说去都只是有些琐碎的事情,毫无头绪可言。
倒是一旁的梁夫人像是想起来了,迟疑着开了口,“之前曾听人提起过,说是刘家的布庄还为平康坊的娘子们制衣,且他家有个规矩,只给新入平康坊的娘子们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