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窃窃私语,门外杜乐瑶站着安安静静地听着。
这次选了她,可她还没有成为能被取走心头血的人,杜乐瑶还得等等。
她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花瓣,已经渐渐有了红色的脉络,极细极细,不仔细都看不到。
“这些人不会收手的,为什么就不能快些呢?”
她低头且失望地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又是几日过去,京兆府、万年县和长安县都过得十分忐忑,出了人命案子,可这么长时间了,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连圣人问起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万年令觉得那就是鬼怪所为,长安令就让他自己写一份奏疏递上去,看看圣人看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他哪儿敢啊,别说递奏疏了,就是稍微在圣人跟前提两句他都不敢。
虽然圣人如今痴迷炼丹长生之术,可到底跟这些还是有些不同的。
若要求助道士...
万年令绞尽脑汁,没想出长安城里有哪个道士他既请得动,又可以帮自己解决了这件事。
不,是帮他们解决了这件事。
“不然就再看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可能...”
长安令有个不成熟的提议,万年令和京兆府的人虽然觉得很荒谬,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对此案那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天罗地网撒出去,愣是没有网住哪怕半个可疑之人。
杜乐瑶知道衙门里的反应,只低低笑了一声,看着前仰后合笑个不停的花娘,心中没多少共鸣。
“你都不知道,那个衙役说出这话时,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又碍于在座的不少衙门里办事的,硬是装出一脸忧愁,别提多难受了。”
花娘堪堪止住笑意,看着坐在亭子里的杜乐瑶,她越来越水灵了,眼睛更加干净透彻,只是为什么她有种眼前的小白兔让人不敢轻视的感觉。
“花姊姊辛苦了,阿娘说再过些时日我就可以帮花姊姊分忧,只是我孝期还未满,若是出了孝,我定然会报答阿姊和阿娘的。”
杜乐瑶说得十分认真,从阿娘去世到她来长安,这中间满打满算也就不足两年。
但大唐守孝须得三年,她之所以肯答应楼中阿娘的要求,不过是因为她有把握在这之前将自己的事情都做完。
“守孝是大事,自然不可荒废,你阿娘若知道你如此懂事,一定会很欣慰的。”
花娘安抚着杜乐瑶,心道自己太多心了,如此单纯的孩子,哪里会生出那种古怪的感觉来。
小白兔终究还是小白兔。
这一日花娘都与杜乐瑶闲谈畅聊,入夜之后便去了前院,同那位时常来看她的郎君共度良宵。
杜乐瑶在楼中安静下来之后披上斗篷出了门。
从平康坊往南穿过两个坊,便是阿怜家的宅子,隔着不远那处小一些的别院,则是阿怜喜欢的郎君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