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太阳升到了最高点,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后,两个大桶被抬到了甲板上。
所有海盗全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地冲到了大桶跟前。
抱着采风心态的李青花也挤了过去——酒桶里泡着鱼肉、鸡肉、火腿、咸猪肉,以及其他辨认不出的肉类。
随后海盗们拉出个洗脚盆大小的木盆,把酒桶里面的各种肉类捞进盆里,又在盆里倒进腌鱼、腌菜、洋葱、水煮蛋,最后浇上油和醋,撒上盐、胡椒粉、蒜头和芥菜子。
然后海盗们喊着“凉拌菜、凉拌菜”伸手到盆里抢食,他们全都一边吃一边拼命灌朗姆酒和劣质啤酒。
当然李青花没伸手,他躲得远远的——即便不提海盗们那些从来没洗干净过的黑乎乎的脏手,就这“拌菜”的怪味儿都够李青花把上上上个世界的零食吐出来的了!
一个多小时后,海盗们吃饱喝足,大部分都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密密麻麻铺满了这艘双桅帆船的半个甲板。
还有些酒鬼围在酒桶边上,一杯接一杯直到把自己喝得人事不省为止。
桅杆下有十来个海盗掷骰子,他们用各种东西当赌注:银器、金币、珠宝首饰——一看就是他们劫掠商船获得的战利品。
除了这些,还有一群海盗在玩cosplay——一个海盗扮演法官,另外一个扮演被审判的海盗,先是法官说要判处这个海盗绞刑,然后海盗申诉,但申诉被驳回,最后“法官”判定对被告实施绞刑,原因是:“1.没有理由我坐在这里当法官却没有人被吊死;2.你必须被吊死,因为你就长着一副该被吊死的嘴脸;3.因为我又饿了,要知道如果法官饿着肚子审判,那么犯人肯定要被吊死……”
作为经受过严格的正宗法学训练的高材生,李青花赶快躲去了别处——这种模拟审判实在太荒诞了,尽管400多年后的确有文献讨论过饥饿对法官量刑的影响,可他觉得这些文盲海盗没做过具体的调查,应该也只是随口说说的……
边想着边转过另一个桅杆,他发现竟有几个奇葩海盗在做祷告、读圣经。
李青花猜测这些人跟他这个主动落草的见习海盗不一样,该是被迫上了贼船当海盗的——海盗船上也需要拥有某些重要技能的人,比方说医生、木匠、箍桶匠、乐手——他们会胁迫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呆在船上服务。
这时汉斯船长醉醺醺地摇晃过来,塞给李青花一杯酒,并醉眼朦胧地咧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