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原野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演绎着生命与自然的兴衰。
子牙河畔,三人牵着马匹踏在河面厚厚的冰层上。
凛冽的北风阵阵,三人下意识将身上的鹅毛大氅扯得紧了些。
仿佛还不足以抵御这寒风的肆虐,又顺势抬起手来用嘴对着不停地吹着热气。
马蹄在冰面上有些打滑,一声惊嘶,带倒了前方走得有些略快的玄德公。
关羽见状赶忙快步跑过来将他扶起,轻轻拍打着刘备身上的积雪,顺道替他捋了捋凌乱的发丝。
“大哥......可有受伤?”看着刘备有些狼狈的模样,面若重枣的脸上带着紧张,关切地问道。
刘备微笑着摇了摇头,“云长,不碍事的。”
此时见张飞也走到近前,便指着远处偶尔从浓雾中挣扎着探出头来的山峦。
“二位贤弟你们看,只待翻过眼前这座大山,离幽州大营也不过就月余时间了”。
“大哥,我兄弟三人为何非要千辛万苦去投奔那......?”张飞有些不满地扯着大嗓门嚷嚷着。
“三弟......”话还未说完就见关羽紧皱着眉头,抹着下巴的长髯对自己施了个眼色。
张飞赶紧一把拍在自己嘴上,讪讪地看着刘备,一时幽黑的脸上竟透出些红晕。
“哎!”刘备落寞一叹,哪会不知他要说些甚。
“哎.......”
赵龙望着帐外被银装包裹的天地,总觉自己与在这时代有些格格不入。
但内心深处偶尔那阵隐隐地跳动,又仿佛命运中有一股冥冥之力在牵绊着自己。
同时的一声叹息,在同样的时间却又在不同的地点......
刘备看着兄弟三人沧桑落魄的模样,望见天边那一抹残阳,眼角忍不住流下悲苦的痕迹。
“为兄潦倒半生,一事无成,还得连累两位贤弟跟着东奔西走,蹉跎时日啊。”
“大哥......”关羽和张飞二人面色焦急,正待继续说道,却见刘备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
“那公孙瓒与我有同窗之谊,听闻他与袁绍开战在即,我们兄弟同心指不定能在此建立些功业。”
“以我兄弟三人之才干,加之为兄对那公孙瓒的了解,当会有一地安歇之处才是。”
说完三人眼含热泪紧紧拥抱在一起,英雄不得志,不以醇酒妇人自戕!
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
......
三日时间稍纵即逝。
中军大营内,众人端坐案前,帐内火盆中熊熊燃烧的炭火把室内烤得暖烘烘的。
公孙瓒正了正衣冠,面色肃穆地宣读着手中竹简上的内容。
“赵子龙入我帐下时短,却屡有建树,今创宰执天下之神器,功在利民,特册封其别部司马一职代领平原令,所辖平原鄃县两地,掌三千卒两百骑,待来日即上奏天子......”
赵龙赶忙站起身来道谢,随后接过县令符印和军符,紧紧攥在手中。
在场众将自是明白这赏赐缘由何在,倒也未生嫉妒之心,只是羡慕地道贺起来。
其实这等说辞皆是赵龙与公孙瓒商议后所定夺,名义上还隶属公孙瓒部下。
这样的好处很多,一来在现阶段自己实力太弱,靠着公孙瓒这颗大树,以免引起其他诸侯敌意。
二来两境相邻,可与其结为互盟,双方互呈犄角守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