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你,你跟着我好不好,让我……让我照顾你吧。”宋清如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我虽有些不善言辞,但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锦鲤,锦鲤?”
低头看时,锦鲤已经伏在他怀中睡着了,睡颜安详。
宋清如怔忪了一会儿,笑了,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叹道,“罢了,你能这般在我怀里睡着,我也知足了。”
在他怀里的锦鲤默默地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又默默闭上了眼睛。
其实当初结那个口信时她很纠结,到底是让甄衍来救她,还是让甄衍快跑,最后,她选择了后者。但是她心里并不安定,她既希望甄衍能够远离危险走的远远的,可是,又希望甄衍能够为了她回来。如今,等到甄衍真的按照她说的做了,她心里却又像吃了柠檬,慢慢地,一点一点研磨着酸涩,那酸楚直冲向五脏六腑,顺着喉头冲向嘴里,打个转冲向眼睛,最后变成湿润的东西流下来。
嘴硬说着希望他走,但真的走了,嘿,没想到怪难受的,锦鲤想。
突然又觉得自己这般伤春悲秋颇小家子气了点,遂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专心致志的烤起面前的蛇来。
宋清如不解道,“锦鲤,你为何一定要吃蛇?以前你不是喜欢吃兔子的么?”
锦鲤一边大力的拿着匕首戳着蛇肉好让它更入味儿,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那条该死的火龙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吃不成大龙,我就吃小龙来解解气,等会儿你再多抓几条,奶奶个腿儿的,我吃光他们!”
宋清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鼓鼓囊囊不停翻动的布袋,突然很可怜这树林里的蛇。
这般休息了几日,加上宋清如又天天给她过气疗伤,锦鲤已可以起身行走,只是依旧嗜睡,她虽然一贯好吃懒做又贪睡,只是从没有这么贪睡过,宋清如只说是伤口愈合需要多休息,锦鲤便也放了心。她是水族,自受伤以来常常感到干渴,但怕到海里去会被火龙探到气息又去而复返,宋清如便日日用树叶接了露水给她,朝露滋润,几日下来,倒比在水里修养好得还要快。
这天,宋清如背着锦鲤在林子里前行着。锦鲤本来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用御剑飞回城里,问了宋清如,他说她现在身体虚弱,受不住御剑的气劲,锦鲤也就作罢了,反正有宋清如背着她。
再过一会儿便是正午,阳光自树叶缝隙间照射下来,像一道道光柱。宋清如特意绕着那光柱走,免得照在锦鲤脸上弄醒了她。他侧头看了看伏在他背上睡觉的锦鲤,唇畔浮现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这几日锦鲤很是依赖他,自前几日听他讲了背后灵的鬼故事之后,便夜夜要他从背后贴着她睡,睡到半夜,会迷迷糊糊的自己嘟囔着翻身,正好被他抱个满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辈子都住在这个林子里。
即使是嗜睡,锦鲤饭点醒来的优良传统依然保持着。她背靠着一棵树在编着什么东西,宋清如在一旁生火做饭。过了一会儿,宋清如听锦鲤叫他,抬头就见锦鲤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花环,遮了她大半个脸,只露着因为重伤而越发显得尖细的下巴。那草环是她随手从地上薅的,那挂在草环上的花朵也是似掉非掉的样子,宋清如不忍扫她的兴,依旧夸她好看。锦鲤听了很是高兴,兴致勃勃地也要给宋清如编一个,在他百般委婉的明显的拒绝之下,最终还是迫于锦鲤的淫威妥协了。
于是,接到了大师兄的传音而启程、拿出了迷踪镜以便寻找大师兄的华清派主峰精锐弟子,就看见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华清派大弟子、他们的大师兄,披头散发的戴着一个花环,还满脸傻呵呵的笑容。
“小五师弟……你说,迷踪镜是不是出毛病了,要不,咱们再找找?”
“这个……”小五指了指旁边笑的花枝乱颤的女子,嗫嚅道,“有她的话,这应该就是大师兄没错了……”
“……”众人陷入了沉思。
是夜,锦鲤打着饱嗝与宋清如并排靠在树上看星星。
锦鲤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宋清如,我小时候曾听人说,这天上啊,有十八般星宿,每个星君都掌管一方福祸,你说,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