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赵女史连忙跪下。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去做。”临音这回语气轻柔,但是笑的却是无比的瘆人。
赵女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走了出去,临近门前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说道:“郡主记得去迎接仪宾。”
临音打了个哈欠,极为敷衍的说道:“知道了。钱女史留下,我有事要说,赵女史,你先去把夜香给倒了吧。”
赵女史:“……”
倒……夜香?她入宫多年,就没有做过这样的活计,这基本上只有最最卑贱的婢女、一般只有触怒主子的婢女才会做这些。黄口小儿居然敢如此辱她?
“你不愿意?”临音见她未动,下一刻,她将手中的茶盏丢到了赵女史的脚下,“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下人自己挑活计做的。我的身边怕是养不起你这样跋扈的下人了,你既然自诩宫中出来,那你就回宫里去吧。”
“郡主息怒。”赵女史没有想到临音会突然发难,她要是因为这个而被退回去,只怕临音越发的挑不出错处了,而她回去,也必然会遭到重罚。
想到这里,赵女史又不由得咬牙开口说道:“奴婢并非不愿,只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该去何处倒夜香。”
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临音闻言,方才展颜,“既然如此,来人,带着赵女史过去。”
她此刻再称女史,言语之中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赵女史却不敢再说什么。
她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临音的难缠。
而一边的钱女史,那更是不敢说话,她是听赵女史的,原本以为赵女史是拿捏住了临音,也就没有说话。
而眼下看来,分明是临音将赵女史拿捏得死死的。
她们身份卑微,即便是皇后赐下,那也依旧是奴婢,既然如此,临音要想收拾她们,甚至不需要用别的方法,她不仅能够轻而易举的收拾她们,甚至能借此去打皇后娘娘的脸面。
而如今她当着自己的面敲打了赵女史,分明是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如今将她留下,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钱女史,你说这郡主府上,是谁为尊呢?”临音的语气瞬间变得轻柔和缓,但是却比往常的疾言厉色更叫人觉着可怕。
钱女史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她可不敢说是杜光霁,赵女史被送回去必死,她被送回去也活不了,她连忙说道:“自然是郡主。既然是郡主府,那么又有谁比郡主尊贵?”
“可是仪宾是我丈夫啊。”临音故作不解,一派天真懵懂之色。
钱女史只觉得越发的可怕,连忙说道:“郡主为君,仪宾为臣,天下哪里有臣子比君上尊贵的道理。又有谁家是驸马比公主尊贵的呢?”
“好好好。”临音抚掌,笑得愈发的灿烂。
钱女史心中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刻只听那小恶魔用极为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说,我是不是有资格将仪宾培养成我想要的夫婿模样呢?毕竟如今仪宾并不能叫我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