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掀开车帘,素来温润的玉郎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临音,他眼底挤压着兴师问罪。
他不太相信这是一场由成宁侯导致的意外。
只是在外疾言厉色的跋扈少女此刻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临音的容貌本就是极艳,她的美丽是美的不留一丝的余地,就这么直直压迫而来。
但是如今,她做哀求之色,往日带着凶戾之气的眉宇轻轻下垂。目光盈盈如波,双眉垂垂似黛。像是雨后玫瑰,明艳却又可怜。
元策不是好色之人,但是此刻,怕是不能免俗。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一句颜色误人,而后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临音嘴角微扬,只不过想起还要做戏,就勉强压了下去。
“陵王表兄,你没事吧?”临音说完,一时间也顾不得旁的,她连忙看向一旁随侍的下人,“该死的木头,还不来扶你们殿下。”
身为亲王府典军的周鉴亲自推了轮椅来,他和其余的几个侍卫一起将脸色苍白的元策给扶了下来。
成宁侯夫妇这个时候才发现,临音的车架旁边,多了许许多多的侍卫,而临音的车子之后,还多了一辆小车。
他们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临音新得了百夫长之位,身边多几个侍卫也是正常,而身后有一些带货物的箱子,也并不算是意外。
但是现在,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成宁侯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元策看着成宁侯,苍白的脸色和墨色的衣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广袖在风中轻扬,雪铸的人轻咳。宛如病弱谪仙人。
只不过,成宁侯此刻看元策并不像是看仙人,他每咳一句,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打在自己身上。
这可是元策,曾经的嗣君。即便是如今双腿残疾,那也是连圣上都要礼遇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对他不敬,就连圣上也不行,因为圣上算是从他手上拿到的皇位。
而自己刚才竟然冲撞了他!这是什么后果,成宁侯几乎不敢想。
“表兄,你可还好?”临音不免担忧。
元策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咳嗽一声,而后就咳出一口血来,再然后,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成宁侯:“!”
“表兄!表兄!”临音不由得惊呼,而后,小魔王看向成宁侯夫妇,露出了她狠厉的獠牙:“公爹、婆母,我一介妇人,如何能够干预朝廷官员的废立?我知道你们想要仪宾官复原职,可是这我如何能做到。
你们为难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冲撞我的马车?我不是和你们说了陵王表兄在里面吗?”
成宁侯:“!!!”
姚氏:“!!!”
他们什么什么时候说过要临音帮助杜光霁官复原职?虽说他们的来意的确如此,但是他们几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