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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杭州擒贼1

9个月前 作者: 两只小猫

吃了午饭,刘伯温来到吴王住的房间,对吴王说道:“主公,我准备亲往杭州去一趟,我想和李文忠将军商议一下如何先攻占杭州的事,我们先攻下杭州,再回头攻太湖,会给张士诚造成更大的精神压力,同时尽快地活捉蒋英,救出苏小姐。”

吴王指了一下身边的椅子对刘伯温说道:“先生请坐。”

然后吴王也坐下来说道:“我完全同意先生的意见。不过不是你一人去杭州,而是我们两人一起去。”

刘伯温想了一下说:“如果主公要去杭州,那就多带几员大将,我们打扮成绸缎商去杭州,必须安排好行程,要作到万无一失,主公打扮成老板,我是帐房先生,住的地方就是西湖湖边映月楼。我们马上就要动身。”

“好,我还从未去过杭州,我们多带些银两,现在就可以出发!”吴王说道。

刘伯温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出发,今晚半夜时分到余杭,明天清晨起到杭州。主公你受得了吗?”

吴王听了哈哈大笑道:“先生,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因为我们今晚要乘大半夜马车,后半夜在塘楼改乘船到杭州。”刘伯温说道。

吴王吩咐下人道:“用一辆大马车,双马拉的车,赶车人、马中途可以更换,带上郭兴、郭英、康茂才、朱亮祖等二十余人就够了。”

他们准备完毕,就上了马车,带足银两,乔装打扮成北方巨商的模样,向杭州出发。

马车快速地前进。秋天的田野秋收季节已结束,只等深秋再播种来年丰收的希望。

天高云淡,暑气尽消,潦水尽去,爽赖风生。湖州至余杭是一条宽阔的平坦大道。车轮飞转,尽管如此,车内还是传来阵阵的颠簸。

朱元璋和刘伯温乘的是一个坐卧两用车,因为是白天,两人便相对而坐,到了天黑可以放上被子,两人又可以躺下睡觉。

由于两人相对而坐,车的颠簸,忽然从刘伯温的袖里滚出一卷纸,朱元璋捡起一看,见是上午在苏家庄遗址上捡回来的“送别图”,朱元璋看着刘伯温说道:“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幅画一定出自苏莺莺小姐之手,字是先生的墨宝。这是怎么回事?”

刘伯温接画在手,沉思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至正二十年,我辞去了浙江儒学付提举和处州总管府判以后,我准备回家,就决定到湖州苏鹏家去拜访一下老朋友,我一到苏家就受到苏家的热情接待,苏家是湖州有名的大户人家,书香门第。他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有十四岁,大儿子十三岁,小儿子十一岁。我到他家不久,因他家的教师因家里有事,没有及时开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人选,苏老爷就临时请我给学生讲授几天课,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我就答应下来。学馆就在苏家庄东面那一片房子,学生也不过二十七八个人,苏家两个少爷苏瑾和苏瑜都在学馆里上课,其余都是湖州有头有脸的人的子弟。这十多个学生读书都很勤奋,没有顽劣之辈,这一点使我觉得很欣慰,教起来也觉得很轻松。我白天教书,晚上或空闲时间就整理我的文稿或写作。

“我住在馆里,苏家专门派了一个仆人和小厮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转眼就是清明节,清明是苏家扫墓和大祭祖之时。按湖州风俗,学馆要放假三天,所有男丁要到祠堂去祭祖或上坟扫墓。我是一个外乡人,自然就无事可做。这几天天气晴朗,春意盎然,百花盛开。吃了早饭,我看了一会书,觉得无聊,就信步走进苏家的后花园。

“后花园中风景很美,我就沿着小路在湖边散起步来。

“不知是谁把一张鲜棕叶折掉一扇在路上,我就随手捡起来,坐在湖边一个石椅上,首先用四条棕叶编了两条小蛇,然后又用一条棕叶编了一个草蚱蚂,又叫草蟋蟀,这都是儿时自己常做的小玩具。

“这时,远处传来叮咚的琴声,我沿着琴声向前走去。走了几十步远,只见湖边的小山上有座长亭,亭里有两个人在那里弹琴。琴声悠扬悦耳。我直走到亭上,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那里弹古筝,旁边有一个丫环,手拿一束花站在小姐背后,丫环小声说道:‘小姐,有人来了。’

“小姐停止鼓琴,抬起头来望着我,我边向前走边说:‘弹得好,怎么不弹了?’

“小姐见我手中的草蟋蟀,好奇地伸过手来拿去玩,口中称赞起来:‘梅香,你看这蟋蟀做得像真的一样。’

“我说:‘你是莺莺小姐吧?实在搪突,打搅你的琴声了!我就送只蟋蟀给你作赔偿,还有两条小蛇,一起作赔偿。’

“莺莺小姐将两个小东西捧在手里,高兴起来,就和两个丫环一起玩开了。本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只不过是儿童常玩的东西,大概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就饶有兴趣地用小草蛇咬住梅香的手指,小姐却抓住蛇尾,把梅香拉着满亭转,二人一边玩,一边笑得满脸通红。

“她们两个人轮流玩被蛇咬,都是笑声不断。她们玩累了才停下来,招呼我坐下,莺莺小姐问我道:‘你是新来的的老师,刘伯温先生吧?’

“我惊奇地说道:‘正是。小姐你是怎知道我的?’

“她笑着说:‘我是听我父亲和弟弟说的,说我们家来了一位奇士、贵客,父亲叫我两个弟弟很好地向老师学习,说老师浙江第一才子,元朝第六名进士及第,才储八斗,学富五车,因不满当今政治腐败,主动辞官不作,还说先生满腹经论,抱济世之才、匡扶宇宙之志,只是未遇明主,只得抱恨终老林下。还说先生乃当今高雅之士,不愿和世俗同流合污,还说先生终非池中物,毕竟会升腾。我父亲叫我两个弟弟对先生不可失礼,要虚心地向先生学习,能学到老师一成的本事,也够你们终身受用。’

“‘小姐’,我坐在垫着布垫的石凳上笑着说:‘莺莺小姐,你这一连串的高帽子,我都有点飘飘然,晕乎乎的了,真叫我不知所措。’

“我这么一说,她们主仆二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她接着说:‘还有呢,说先生博闻强识,记忆力很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还说很多赞誉之词,我也记不了那么多。可惜小女子是个女儿之身,不然我也可以投在先生门下,学些知识。不过,我今天能见先生一面,也是三生有幸了!’

“我说道:‘小姐,那都是江湖朋友对我刘基的过誉罢了,是以讹传讹,小姐切不可误信,今天是清明节,你咋不去祠堂祭祖呢?’

“小姐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家历来有个规矩,只准男丁入祠,不准女儿家入祠祭祖,媳妇可以入祠,女儿不可入祠。说什么:女生外相,出家的和尚。因为女儿家早晚得出嫁,是别人家的人,所以不得入宗祠祭祖。’

“我听了不平地说:‘这是什么规矩,女儿未出嫁前还是苏家的人嘛,怎么不能祭祖?这不是重男轻女吗?’

“莺莺小姐平静地说:‘其实我不在乎这个,不要谈这些俗事。刘先生,我听说你是琴棋书画,件件皆能,是高手,今天能否请刘先生弹奏一曲,让我们欣赏一下。’

“我说道:‘小姐,十分抱歉,我对唱歌、弹琴本来就不行,加上长时间没有练习,常言道:三天不摸手脚生。今天弹出来只怕要贻笑大方,有辱视听!’

“莺莺小姐说道:‘先生不必过谦,请先生赐教一二。’

“莺莺小姐转身吩咐丫环梅香道:‘梅香,把指甲盒给先生拿过来,再给先生倒一杯茶来。’

“丫环答应一声:‘是,小姐’。

“我戴上指甲,试了一下音,发现工尺之间和合五之间音不准,高了半度。这是一般人容易犯的错误,这一调基本上很多音都得跟着调整,我依次调整了音阶,再试了一下,觉得比较满意,也就鼓了一曲‘风入松’,小姐两手托着腮,双手肘撑在桌上听得入神,陷入沉思,那个样子好漂亮,我忘了介绍,尽管小姐才十三四岁,模样十分俊俏,真有国色天香之姿,你看她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纤腰袅娜,体态轻盈,将来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一曲结束,她才放下双手拍掌道:‘好,弹得好,先生,这个曲子叫什么?好像有些悲怆。’

“我说道:‘叫风云松,是描写秋天风吹入松林,松涛霍霍,秋风阵阵,万物凋零的景象,自然有几分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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