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后,北疆卢龙军,正有人马大规模的集结。
距离天志洲入侵东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这个军,其实就是府,只不过被节度使统领,乃称为军,本来下辖八县,但如今却被缩减到了五县。
而那位卢龙节度使的权力,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大了不少——原因就是为了统一调度北疆战事,政事堂与枢密院领头,令这卢龙节度使有了统一挑动东北战线兵马的权柄!
要知道,这可是十几万人马,而且其中还包括了诸多精兵,有了这样的前提,信任的卢龙节度使刘宏,才会自请削减辖下郡县,以安朝中诸公之心,同时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志向。
刘宏此人,崛起时间迅速,能走到如今的地步,终究与邱言脱不开关系,他的机缘就在于与邱言相较于微末之时,本是武信城中的一名普通将校,后来在邱言统领剑南的时候得了实权,随同邱言南征北战,后来又有新军为助力。
和平年间,武将升迁要考虑众多,可而今乃是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天外入侵如火,处处烽烟,那一支新军正是这次抵抗天外入侵的主力,而且作为火种,已经散布到了诸多军队之中,在这天外入侵的压力之下,纵然是最为顽固之人,都无法阻挡邱言接着战争,对军政进行革新,以全李坤之志。
这革新的阻力。本在与兵家利益,若是触犯,就有反抗。可天外入侵难以避免,邱言纵然尽力阻止、拖延,终究还是要面对,而那些老朽的兵马,面对草原之人尚且勉强,时有胜负,更何况是面对那机关术发达的天志人马?
也只有新军的一些准备。才能有效克制,这种局面。节节败退,实际上对兵家很是不妙,利益接连受损,这还不是与本部洲的人马交手。若是本洲人马,彼此有着联系,纵然战败,有时也有利益,可天志洲志在征服,将大瑞的一切都看成是未来自己的资源,自是不会与兵家有什么约定,至少在战争初期难有实际约定,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一方机关先行,占据绝对优势。
于是,在这外敌的压力下。兵家不得不对邱言妥协,将新军扩散是一个方面,让刘宏、杨晃、张琪等人登临高位,则是另外一个表现。
而这样的做法,很快就给兵家,连同整个朝堂。带来丰厚的回报——
几场大胜,无论是对兵家。还是对朝廷来说,都是及时雨一样,更可安定天下民心,自然而然的,几位新任的节度使,便逐渐得权,并且得到了各方支持。
于是,在最近的几个月中,战场局面越来越好,甚至比邱言当初计划的还要顺利,而眼下,更是打算布下一个陷阱,将天志洲在北疆草原上的主力人马,一举破灭,为北线抵定胜局!
“只要这次计划顺利,将那以遁地墨门为主的三万人马拿下来,这天志洲在北疆的势力,就彻底的土崩瓦解了。”
营帐之外,兵马聚集,有气血之阵护佑,周围几座山区,还有神通之法作为屏障,故布疑阵,以乱敌人视听,而营帐之内,刘宏正在与自己的副将,讨论有关于战局、战略的事情。
“按照邱相的计划,北线的全线崩溃,会让天志洲意识到自己对我东华的判断失误,并且先后加起来,近乎十万的青壮殒命,也会动摇他们的社会体系,从而让他们不得不从刀兵对抗,转向更为保守的方法。”
“更保守的方法?”副将对此似乎有些兴趣,想要细问。
刘宏则是摇了摇头,道:“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亦不太清楚,我等武人只管打胜仗,捷报不绝,才可安定诸公之心,至于其他的,不是我等该问的。”
“是!”那副官正色回应。
刘宏又道:“战场的局势如何?是否能按计划进行。”
副官便道:“刚刚已又地脉通讯传来,同时敌人的地脉通讯,也已经解析出来了,现在都汇总在一起,进行布局,武节度使的人马已经将敌人拖住,那些援军也已经上钩,被诈败之计所迷惑,正在全力赶来。”
说起来,这地脉通讯之法,在平日里对百姓的生活有着便利,但更大的意思,还在兵事的运用上面,有了此法通讯,军情须臾可传,自是方便总体战略和布局。
不过,不光是大瑞一方有着这般便利,天志洲同样也有此法,而且因为对机关术运用的更为得心应手,而且有着完善的机制,所以这套法门刚刚在天志洲诞生,诸多墨门商讨之后,将那利益划分约定清楚,就立刻通过完善的渠道,将这一套法门流传开去,并迅速就付诸于各方,三个多月后就运用纯属,好似早已使用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