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把婚书递给了秦昭。
“那我来招魂。”
秦昭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开始施展招魂术。
楚晏盯着她，慢慢地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些紧张。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魂魄过来。
“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招不到？”
“我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应该没去地府。”
秦昭皱了皱眉心，觉得不对劲，“我再试试。”
半个小时之后，依旧没有魂魄过来。
“招不过来，但是我感觉到她就在附近。”
“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倒也可以。”
秦昭感觉到魂魄的气息有些弱，可能因为太弱了，所以不想过来。
她带着楚晏出门，路上用法术感受魂魄的气息。
虽然没有把魂魄召唤过来，但是她和魂魄建立了联系。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楚含絮的墓地。
“在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
“如果在这里，我们之前怎么没看到？”
他们先前来这里上坟，并没有见到母亲的魂魄。
楚晏疑惑的时候，秦昭绕着坟地转了一圈。
墓地后方的角落，有一个小坑。
这个坑里面，都是堆积的枯枝树叶，有一小团魂魄缩在里面。
“喂，你有没有看见...”
秦昭正要询问，那个魂魄抬起了丑陋的脸庞。
她看到女鬼脸上的烧伤，突然想起上坟那天，就是她跟着他们。
秦昭又想到了陆庭胜夫妻透露的事情，不由瞳孔微缩。
她蹲下身子，小声问女鬼，“你是楚含絮对不对？你是楚晏的妈妈。”
“唔唔唔！”
女鬼猛地伸手拽住了秦昭的衣角。
她激动地流出血泪，张嘴发出含糊的叫声。
楚晏修炼之后，五识变得很灵敏。即便秦昭问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听见了。
他愣愣地站在小坑旁边，低头看着气息微弱的女鬼。
刚才在幻境之中，他记得自己打伤了她。
楚晏突然感觉有点精神恍惚，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不，她不是我妈，我妈妈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依照女鬼此时的样貌，可以看出她死前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
楚晏跟着秦昭见过那么多的鬼，都没有见过这么丑的，脸上的肌肤被烧的皱成一团，连五官都看不太清晰。
他妈妈是心梗死的，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
“唔唔唔。”
女鬼脸上的血泪越来越多。
听到楚晏的否认，她不由低下脑袋，把头埋进了膝盖，不想让他看到丑陋的自己。
看到女鬼发抖的魂体，秦昭不免觉得心疼。
秦昭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艰难地说道，“楚晏，她就是你妈妈。”
“她不是！”
楚晏突然大吼了一声，眼眸赤红。
还不等秦昭解释，他转身就飞奔跑了。
他跑得很快。
似乎这样就不用知道别的事情。
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跑去。
秦昭心里明白楚晏肯定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由叹了口气，对女鬼说，“妈，你先跟我回家吧，我们慢慢和他解释。”
秦昭伸手去拉女鬼的手，但是她却把手缩了起来，朝秦昭摇了摇头。
她不要回家。
她不想再吓到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