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都城阴冷潮湿的牢房内,溟儿与百川无声无息地相依相偎在杂草堆砌的地面之上。
一盏孤零零的窗。
亿万年前的月光,仿若在诉说着如剜心掏肺般绞痛着的两盏昂着头颅的神明,陷入癞蛤蟆靖尊设下的囹圄。
粉尘在月光束里面跳着舞。
仿若调皮地在说——人们都在膜拜着魔金正殿之上的那位靖尊,却不知,已有了百川的孩子的溟儿,在忍辱负重地经历着强盗霸道地关押。
“百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溟儿“哇”地一声将苦闷也呕吐了出来。
“溟儿,别说话了,倚靠在我这儿,我们先省省力气,会有办法的。”
“百川……”
溟儿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呜呜呜呜——”
溟儿嚎啕大哭,百川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心疼地跟着一起流泪,两个人悲伤得哭得看管牢房的狱官不耐烦地走了过来,狠狠地敲了敲牢房的铁门——
“哭哭哭,哭什么哭?也不知道你两个看起来满体面的书生怎么惹着尊上了,是抢了尊上的东西,还是霸了尊上的人?赶快老实交代还给尊上,让他放你们出去,别天天磨我的耳朵,烦死了!”
“狱官大哥,我们是被靖尊掳来的,是他抢了我们的东西,霸了我们的身份,并不是我们惹了他,你能否发发善心放我们出去?”
“我妻子已有身子,如若在你这里有什么不测,你可是一尸两命的罪过!”
狱官傻了,连忙说道:“你……你们俩别吓唬人!”
“我们没吓唬你,我们句句都说的是实情!”
“我要禀报尊上!你们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呢!”
“唉……你尽管去禀报,我们还怕你把靖尊找来不成?他现在需要我们,我们有什么不测,狱官大哥你也活不成……”
“来……来人……把他俩给我撵出去!别脏了我的耳朵!”
“大人,他俩可是尊上要求强加看守的犯人,您把他俩就这么放走了,回头尊上找您要人,您可如何交代?”
小狱卒是个比较明白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他们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把我这牢房当什么了!戏台子吗!快快快……把他俩给我捆起来,嘴巴堵上!看他们还闹不闹!”
“是,大人!”
如瀑布倾泻而下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