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向文下意识地一躲,眼中的笑意更深。
云苓走在最后,对前面的一群人漠不关心。
一行人走到楼下,一位二十七八岁、彬彬有礼的白衣男子迎上来,“多谢诸位大人赏光,在下让人备了醒酒汤给大人们带上。”
旁边站着几个伙计,每人手里拿着两个食盒。
有人晃着身子说道:“曲老板待客如此周到,怪不得如意楼能成为峪州第一酒楼。”
“不敢当,都是各位大人捧场,也多亏有严贤弟。”
严向文拉着崔祈彦走近,介绍道:“聂大人,这位就是跟我合伙开如意楼的曲兄。”
“在下曲纬,见过聂大人,”曲纬行礼,很快直起身来问道,“聂大人看着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我们如意楼吧?”
严向文抢先道:“聂大人不光第一次来如意楼,还是头一回来峪州。他可是都察院都事,出身京城勋贵大户,这次来是帮咱们查采花贼一案的。”
崔祈彦摆了摆手,“曲老板别听他说,我们家在京城不是什么勋贵大户,在真正的勋贵眼中不值一提。
”
“聂大人过谦了,京城汇聚皇亲国戚、簪缨世家,都不是在下这等小民能见到的。而今聂大人能来,是我们峪州百姓之福。在下斗胆恳请大人早日捉拿真凶,还那些被掳走的姑娘们和她们的家人一个公道。”曲纬说着又躬身向崔祈彦行了一礼。
崔祈彦眼底眸光一闪,面上还是那副醉酒的模样,“好说好说……”
“时辰不早了,在下送各位大人。”曲纬侧身后退几步。
外面天色黑透,众人不再耽搁,前后出了酒楼。
崔祈彦是客,把他送上马车,严晁等人才相继离开。
马车里,云苓依旧坐在门边位置,对歪在车厢上的崔祈彦视而不见。
驶出一段路,崔祈彦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自己坐了起来。
他见云苓一点反应都没有,语气不善道:“主子醉酒,你就是这么伺候的?”
云苓转过头来直视他,“世子又没喝醉。”
崔祈彦轻笑,“你怎么知道?”
“猜的,世子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
“自作聪明,”崔祈彦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就算我没醉,也实实在在喝了不少酒。你身为我的婢女,难道不应该在这时给我端来醒酒汤?”
“奴婢没有眼力见儿,怠慢了世子,再说您带奴婢来又不是为了服侍您的。”云苓心里憋着气,说出来的话也呛人。
崔祈彦挑眉,伸出手道:“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我在路上对你说过的话,小心你的嘴。
把醒酒汤给我拿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到他的警告,云苓垂下眼帘,“是,公子,奴婢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