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崔大人此言当真?”董敬棠惊讶于他做事如此缜密周全。
“在您面前,下官怎敢妄言。让谭郎中一家来京城是下官提的,自是应当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若撇开对他的成见,董敬棠对他的某些方面还是欣赏的,不过一想到他曾要纳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为妾,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谭郎中一家来京城后,看看他们缺些什么,给他们添置上。”
“也好。”徐意婉将事情记在心上。
崔祈彦想说一应物什他都会吩咐人准备齐全,转念又压下去了。谭郎中是董嘉芙的师傅,他们定也想有所表示。
这个话题说完,几人陷入一阵沉默。
换作平时,崔祈彦该起身告辞了,但他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冯霁远,出声道:“董大人,下官在调查谭郎中一案时,还怀疑一些事情。本想明日再跟您说明,但眼下既说到了此处,不知董大人是否有时间容下官禀明。”
提起正事,董敬棠亦懂得放下私心,站起来说道:“崔大人请随我到书房来。”
崔祈彦朝徐意婉颔首示意,随即跟着董敬棠出了厅堂。
二人一走,里面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董嘉林迫不及待道:“阿芙,你快跟我们仔细说说,你们是如何查到真凶的?你在信里寥寥数句,我们都很好奇,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你们怎么发现漏洞的?”
董嘉芙视线扫了一圈,见他们都想听,便把过程同他们说了一遍。
说到郑昌陷害谭郎中的动机,就不得不提当初他大闹医馆,被董嘉芙告上衙门,最后在冯霁远的帮助下打了他四十大板的事。
徐意婉听完又气又心疼,“阿芙,霁远,你们俩怎么没说过这事?要不是有霁远在,阿芙岂不是要白受人欺负了?”
董嘉芙刚想解释,冯霁远先开口了,“伯母,要怪就怪我,是我觉得阿芙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再跟您说她在外面受的委屈,您肯定会难过。所以就瞒了您和伯父。”
“母亲,不怪怀允。是我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了,说出来只会给人添堵,没想到后面还会发生这种事。”董嘉芙紧跟着说道。
徐意婉红了眼眶,看着两人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谁都不怪,怪只怪爹和娘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受了这么多委屈……”
董嘉芙见状连忙起身,过去蹲在她面前安慰道:“我就知道母亲得知此事肯定会伤心难过,我们说好的,三年前的事不提了,您也不能为此再自责。”
“好,娘不提了,不提了,”徐意婉怜爱地摸着她的脸,很快平复好心情,拉她起来,“娘没事了,快过去坐。”
“霁远,多亏你帮了阿芙。”徐意婉看向冯霁远的眼神越发喜欢。
“伯母言重了,能在那个时候跟阿芙重逢,我也是万分感激。”冯霁远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徐意婉看在眼里,露出满意的笑容。
董嘉林想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阿芙,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去扮鬼吓唬人,二哥对你刮目相看。”
他竖起的大拇指让董嘉芙忍俊不禁,玩笑道:“没办法,只有我最合适,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其实心里可紧张了。好在我看不到自己,害怕的是别人。”
几人被她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