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峰,又名泰山顶,是五岳之首泰山的主峰之巅,因峰顶有玉皇殿而闻名,自梁国创立以来,几乎每一代皇帝都要亲登泰山祭祀,望山川诸神祝福。
山顶建有玉皇殿,殿内祭祀有玉皇神像,殿前立有极顶石,标致此山为泰山之颠。
气势雄伟,拔地而起,又因供奉着乃天地万物之主宰,万天帝主——玉皇大帝,有天下第一峰之美誉。
玉皇殿内,一位满头白发梳成发髻,锐眼如鹰,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神像前祭拜,此人眉毛斜立,满脸的胡须及眉毛皆为白色,令人直感不怒自威。
白发男人身旁站着一人,头发黑白相间,面色温和,嘴唇上没有什么胡须,只有下巴上留着些稀疏的山羊胡,一身道袍,腰间挂剑,路人看来是仙风道骨。
“齐公最近几年,年年亲自来此祭拜,贫道略有疑惑,从以前之行为来看,齐公不像是信神之人,不知为何啊?”老道士先开口说道。
白发男人又是虔诚一拜,随后缓缓起身回道:“赵道长,以前我确实不信神,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现在信神,最近几年朝堂混乱啊,我心始终难以平静,故年年来次,乞求心灵上的安宁……”
听到这话,赵道长捋了捋山羊胡,又说道:“我虽山野之人,却也能看得出,自坤平以来,天下一片丧乱,民不聊生,各地盗匪四乱,连年动兵,百姓衣不蔽体,饥寒交迫,暴尸荒野已是常态,边关之外还有豺狼虎豹环绕,伺机而动,所以坤平五年重启州牧分管各州,雷霆手段,倾国之危才有所缓解,现在这齐州百姓都因齐朔公之才能,足以丰衣足食,男耕女织,试看天下十四州,又有几州能如此,敢问齐公还有什么难以平静的呢?”
齐朔公伸出右手,按压着鼻梁,说道:“赵道长,你近几年对朝堂所知甚少啊……而今天下虽如表象一片太平,实则暗流汹涌,当今天子年事已高,太子虽然在坤平八年就已立下,但如今光这成年的皇子就足足有六位,且不说那年仅六岁神童一般的十一皇子,关内权力混乱一片,天子知自己已年老,欲在这几年收回州牧之任命,把权利集中回中央。”
赵道长摇了摇头,嘴角抬起微笑的说道:“哈哈哈……齐公刚才所言之时,贫道丝毫不见齐公之忧愁,再者收回成命哪有如此简单,当今天子要是太过莽撞,各地瞬间就要出大乱,那陇西之凉公与蕃人交好,番禹之交公与琉球人交好,蓟县之幽王又与那北漠人交好,更不用说,云南的兰瑛,扬州的林淮,天子要是逼的太紧………所以贫道想问,到底是什么让齐公如此心神不宁啊?”
姓赵的道士应该和这齐朔公关系不错,听到道长的话,齐朔公突然嗤笑一声,说道:“赵道长,我所烦忧之事,你应该知道……”
赵道长眉毛动了动,又说道:“齐公所烦忧之事……不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平息,这小老虎性格,品性皆是极优,我正想说如今他在贫道这山上已学不到多少东西,是该下山了,看来………”
齐朔公赶紧阻止说道:“万万不可,还得在等一等,实不相瞒,我这一年之烦忧,皆因此事………”
坤平九年,十月十六,天子自噩梦中惊醒,大声呼唤史官与司天监监正入宫,满脸惊惧的言道:“朕梦中置身于一片荒野,四周不见活物,忽然天空乌云密布,大雨直下,电闪雷鸣,眼前出现一座寺庙楼阁,朕进入其中避雨,只见一鹤发老翁,头戴斗笠,站立楼内,朕质问他是何人,他却突然说到,小心剑眉鹰目,面相英武的人,不然偌大家业就要送予他人。朕反问,剑眉鹰目,何其之多,如何寻得?那老翁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朕近观之,确实剑眉鹰目,眉眼中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待朕想要记住其面貌时,那画像中人,突然嘴角上翘,发出讪笑,朕于是惊醒……”
听完天子的话,满座皆惊,史官慌忙记载,天子招画师入宫,依照记忆画下此人画像,自此以后,坤平九年内,各州领命抓捕画像之人,一时间枉死了许多无辜之人,直到坤平十年,满朝文武纷纷上书,这件事才渐渐平息。
坤平十年,十月十七日丑时,齐州州治东阳城内,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齐朔公府内诞下一子,又因为齐朔公——高嵩,已年近四十,才诞下一子,老来得子的齐朔公也不像往日那般严肃,难得一笑,全府上下都是一片喜庆之色,齐朔公的好友玉皇观道长,赵天龙亲自给小公子取名为高瑜,可等到开心的齐朔公抱起儿子时,他突然发现孩子眉眼之间有点眼熟……
坤平十四年,齐朔公的小公子高瑜,就这样无忧无虑的成长到了四岁,而且年仅四岁的小高瑜,少年老成,聪明伶俐,从小就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
但本该欣喜的齐朔公——高嵩,看着自己儿子那张越来越长开的脸,满是忧虑,儿子继承了自己的鹰目,继承了他母亲的剑眉,但是因为自己眉毛的一部分影响,儿子剑眉更加浓密,而且微微向内斜立,思考的时候,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拿着五年前天子噩梦后,画出的那幅画像,高嵩怎么看,怎么觉得儿子跟这张画像上的人长得越来越像。
介于自己如今在朝廷里的地位,高嵩心里不得不防,赶忙找到自己的好友,玉皇观道长赵天龙一起商讨此事,赵天龙拿着画像和小高瑜一对比,也是顿感惊诧,由于他是能解面相之人,所以更能发现画像与小高瑜的相似,当下决定为年仅四岁的高瑜起一卦,用了整整一个时辰之久,期间赵天龙眉头一直紧皱,高嵩问卦象如何,赵天龙只说混沌一片,难以捉摸。